沈知之再醒来时是在晚上。
这一带是富人区,哪怕是现在,窗外也看不到灯火通明,只有孤冷的夜。
沈知之感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心脏不再跳动的那么剧烈,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他抬了抬手腕,看到左手背上打着点滴,沙哑着嗓子问:“你在给我输什么液体?”
景泽谦就坐在旁边的桌子后办公,听到沈知之的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到他旁边,问:“感觉好些了吗,还有哪里难受吗?”
沈知之只是重复他的问题:“你在给我输什么液体?”
“营养液,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沈知之脸上的病气很重,惨白又疲倦,景泽谦看在眼里,心头好像被钉进了钉子。
沉默片刻,他克制着语气问:“沈知之,你怕黑对吗?”
沈知之闷声道:“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
景泽谦避开沈知之输液的手,把他抱在怀里,浅声问,“是因为你父母吗?”
哪怕景泽谦的声音故意放的很轻,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愠怒。
他痛恨一切伤害沈知之的人。
可却忽略了,他也正在伤害沈知之。
他喜爱的野玫瑰,在自己的摧毁下,一点点枯萎。
沈知之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景泽谦的怀里。
许久,他才微不可闻的答出一个“是”
。
景泽谦把沈知之抱的更紧了。
他的情绪被拉扯到极限,目光幽暗,充满杀气:“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如果他早些知道沈知之有幽闭恐惧症,就不会这么对待他。
这次,沈知之没有回答他。
景泽谦也不再问。
就这么无声的抱了他一会儿,才掷地有声的开口:“沈知之,以后你在哪儿,我就把光带到哪儿。”
殊不知,在沈知之眼中。
他就是最可怕的深渊。
逃跑失败,被抓
一连三天,景泽谦都没碰沈知之,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不过,沈知之现在无心顾及其他,一心只想逃离景泽谦。
再待下去,他迟早得被玩儿死。
等沈知之的身体好的差不多后,对景泽谦说:“我在家里待着有点无聊,可以让陶韫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