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丢出一个小铁片,嘲讽,“不管俞灵零是不是你的名字,你进了青衣楼,这都不会再是你的名字了,你要把它藏起来。”
“看清楚了,这个,以后才是你的名字,丙九三。”
俞灵零看着小铁片。
小铁片正面是青衣楼三个字,背面正是“丙·九三”
这个编号。
俞灵零垮起个批脸:“凭什么我不能叫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楼里大家都这样。”
行吧……
既然知道大家都是这样,俞灵零心情就好些了,她拿着小铁片挂在腰间银白色的链子上正要走,突然又转头,她问那人,“我是丙号九三,他们呢?你呢?”
“丙一”
,“丙二”
,“丙三”
,“丙四”
……“丙八”
。
黑衣人语带三分傲然:“我是甲·三十七。”
俞灵零放下了要和丙一换牌子的手。
她从宽大的琵琶袖里抽出了一把白色的羽扇,满脸都是委屈。
青衣楼光线全靠蜡烛,昏黄烛光中,姿容绝色的女子身穿一袭简单的宽松青衣,她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一滴一滴从那秋水剪瞳中落下。
黑衣人傲然的姿态开始松动,甚至想靠近……
而俞灵零,在刹那间认清了自己的心,更如有神授的懂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
她生病了。
她得了癌。
俞灵零双手握紧白羽扇:医不好!
但凡有人在她面前比她厉害,她就会心悸、胃痛、脑袋发晕、手脚不听使唤、难过到泪流不止!
黑衣人冲破屋顶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俞灵零委屈的怒吼。
——“连打不过我的家伙都是丙一,我才是丙九三!我不允许我那么差劲!同屋同排,我绝不能屈居人后!”
太阳从顶上照下来。
青衣楼分楼斜分为两半,一半倒在地面,一半坚强地继续当房屋。
[丙·九三]的牌子被俞灵零拍回桌面,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把[甲·三七]挂在腰间的银白色链子上。
她抽泣着夸赞:“这衣服不错,深青的颜色好看,琵琶袖里还有专门放东西的袋子……”
一晃两三天就过去了。
俞灵零在青衣楼分楼里,过了三天朴实无华的平淡生活。
每天早上,她六点钟准时起床,起床后和楼里其他帮会成员聊聊天。
生病总是会让人留下心理阴影,所以俞灵零需要不断的确认不会再有不适。
她会这样问:“你是什么排名啊?我的小牌子是[甲·三七]。”
被问的人则会这样回答:“我是[丙·三]、[丙·九]、[丙·十六]、[六十九][八十一]……”
有些不爱说话的,就不回答,会直接不耐烦拿出小牌子,让她自己看那比[甲·三七]更后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