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知道院子里打死人的事情。
两个丫鬟道:“是王婆子将大少夫人的胎弄歪的,我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胎位是正的!
我们可以作证!”
她们两个尚未来得及动手做什么,尚算清白。
王婆子就不一样了。
之前在产房就差点死在了云朵朵的手中,眼下也不狡辩,全盘托出,伏在地上小声地哭。
“呜呜呜,刘夫人饶命,且看在奴悬崖勒马,又将大少夫人的胎位扶正的份上,饶奴一命吧!”
一旁的花明早已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三人奉胡掌柜夫人的命而来,意欲将月槐母女按死在产房的事情,随着三人全盘托出,都被花明记录在案。
末了,签字画押,三人却又不愿意了。
王婆子看向了云朵朵:“刘夫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若是画押签字,您将我们往衙门一送,不是要推我们去送死!”
另外两个丫鬟道:“夫人,我们是李氏的人,若是签字画押指认自家姑奶奶,回去便没命了!”
“是啊,看在我们将真相告知的份上,还请饶我们一次吧!”
三人跪在地上好不可怜。
云朵朵一碗粥下肚,将碗放到了桌子上,花明已经叫来了小厮。
“这两个刁奴,为祸大少夫人,其心可诛,拖出去杖杀。”
那两个丫鬟惊恐的看向了主位上面色无温的云朵朵,反应过来之后便尖叫着大呼:“饶命,饶命,奴婢签,签,求夫人饶奴婢们一命!”
两个丫鬟争先恐后的求饶,吓得王婆子匍匐在地上浑身发抖,直求诸天神佛保佑她逃过一劫。
她保证,日后再也不接这种丧良心的活儿了!
最后两个丫鬟签字画押之后,云朵朵才开口:“到你了。
王婆子。”
被点名的王婆子看着坐在上首气场压人的云朵朵,又看了看门口蓄势待发的小厮,抖着手选择签字画押。
看着三张证词,云朵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领十板子,等胡李氏来接你们吧。”
三人如蒙大赦。
只是皮肉之苦,糙人最不怕被打。
待到处理了这事儿,云朵朵便被安排在偏房休息。
月槐难产,有惊无险,却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命,眼下事情结束,她也觉得浑身无力。
丫鬟将云朵朵引到了偏房。
云朵朵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梦里却依旧是月槐哭着求她的场景。
‘好伯娘,让我走吧,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大伯娘,我受不了了,让我死吧,真的,我不怪任何人,我就想一死了之……’
‘求求你了,大伯娘,别缝了,真的太疼了,真的,呜呜呜……’
‘好冷,好冷……’
饶是云朵朵铁石心肠,当时都被月槐喊的头皮发麻。
她没有做过母亲。
没想到,做母亲这么辛苦。
她想妈妈了。
梦里,她看到妈妈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带孙子,生活惬意安宁。
真好。
“什么真好,夫人,快醒醒,外面出事了。”
云朵朵蹭的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抬手按太阳穴,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窗外的阳光高悬,已经正午。
窗外一阵吵闹。
云朵朵听出了声音最尖利的人,是胡掌柜夫人的。
“她敢吵闹?”
花明早已去刘居取了云朵朵日常所需过来,眼下将衣裳捧到了床边道:“听说姑爷一早修书去了河县,要分家单过。
胡掌柜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便来找姑爷哭丧。
小小姐被吓的哭闹不止,姑爷没得法子,便要让人将胡掌柜夫人拖走。
岂料胡掌柜夫人带着剪刀来的,眼下用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威胁姑爷交出名下产业,净身出户,才能分家。
姑爷不肯,两人便在院子中僵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