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骆文滨这个皇帝在百姓心中堪比神仙,各个王爷的名声也非常好,那些百姓对这些王爷是真感激,临走的时候,不少王爷都得到了淳朴百姓的馈赠,让这些平日养尊处优的人感动了好久。骆文滨的名声如日中天。
这一次的交锋,闵太师完败!
回到京城,骆文滨设宴款待众人,直到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其中英王就说:“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事。”
英王的父亲是先帝的亲弟弟,所以同骆文滨的关系很近,正经都是嫡出的堂兄弟。
“王兄请讲。”
骆文滨很是重视,这一次的事情除了是给闵太师一个教训,也是打算在皇室中挑选一些真正可用之人。
“陛下,臣回来的途中带了一名妇人回来。”
眼见大家揶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英王神色自若:“这名妇人双目已经浑浊,还跛了一条腿,拦着臣弟的轿辇,即使被护卫军拉扯,也在拼命的喊叫。”
大家脸上的揶揄收起来,这话音儿不对啊,这绝对不是一个风流的故事,反而有着恐怖故事的倾向。
“臣听着声音撕心裂肺,这才命人带着人继续走,到了驿馆,臣弟才知道对方的状况。”
英王即使是个大男人,这会儿回忆起来,也是满面哀戚:“那妇人太惨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瘦得不成样子。”
“这人为何阻拦王兄的轿子?”
睿王问。
“问话之后才知,她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夫家乃是湘郡宁县十家子村的人,夫家姓郝,娘家姓李,夫妻二人有三子一女,女儿外嫁,大儿子已经成婚,娶得隔壁村的小娘子,一家子手脚勤快,日子虽然不够多富足,却也和乐融融。”
骆文滨仔细听着,其他王爷也都听着,甚至于宫人都竖起了耳朵。
“郝李氏儿媳乃是郝宁氏,在隔壁村是有名的俊俏小娘子。正月十五两口子去县里看花灯,结果就都没回来,郝李氏夫君郝老头儿去县城找了几次,见到一个乞丐不忍心给了对方两个铜板之后,那乞丐为了报恩这才说,县令家的小郎十五的时候看上一位娘子,听老头自言自语的时候,那被抢的娘子可能就是他那儿媳。”
郝老头儿废了好大的力气花了不少的银钱这才打听到,儿媳被县令家的小郎抢走了,儿子被县令扔进了大牢里。
老头儿去县衙要人,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是哭着回去的,家里人怎么忍得下?就想着去告状,没想到当晚他们家就着火了,郝老头儿和二儿子直接被烧死,小儿子不知所踪,郝李氏跌断了腿,没有钱治病,只能用土办法,结果落下残疾,还是那个乞丐好心,偷偷告诉郝李氏赶紧走吧,那火就是县令命人放的。
郝李氏凭借着一口气,一直想上告,没想到到了知府那里,她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几番生死徘徊,就是因为心中那一口气,一个信念,这才活了下来,甚至好心的大夫都说,这是奇迹。为此,她的眼睛哭坏了!她不服气,还想上告,可是她一没钱,二没权,三没人,只有她一个妇人能怎么办?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英王说完这些之后,这些王爷中颇有好几个红了眼眶,瑞王哽咽着说:“这、这、这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郝李氏知道臣到那里监督运盐,这才拼死拦了臣的轿子。”
英王也是眼眶泛红,从小就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哪里见过这个?英王妃见到那妇人的时候,听妇人诉说,哭得眼睛都肿了。
骆文滨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大家一听赶紧安慰:“陛下莫要生气,这等狗官杀了就是,保重龙体才是。”
好一会儿骆文滨才把气儿给喘匀,真是气死他了!
“朕决不轻饶。”
声音宛如从牙齿缝中蹦出来一样。
原本大家就吃的差不多,如今自然不会继续,骆文滨直接就奔着清宁宫而去,风月也恰好吃完饭,正一边喝茶一边看志怪小说呢。
骆文滨来到清宁宫寝宫,劈头就是一句“你说我命人下去巡查如何?”
风月放下小说:“不如何,不妥当。”
“为何?”
骆文滨满脸的乌漆墨黑。
“派谁去?是不是想派你的叔伯兄弟去?”
风月直接就猜到了骆文滨的想法:“你信不信那些官员串通一气欺上瞒下?你信不信巡按这一路上会非常不太平?甚至发生匪类为患的事情?”
骆文滨呆住了!
“你现在的掌控力度不行,士农工商,你动了商所以只是政令不通,你敢动士,你信不信立刻动摇国本?”
风月叹惜:“你的资本还不雄厚,别想一口吞个胖子,这个国家你还得慢慢来。”
骆文滨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阴郁。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滋味太难受,明明是九五之尊应该号令天下的,结果……呵呵哒!
“怎么了?你不是这么急躁的人?”
风月挑眉,眼睛看向骆文滨身边的郭勇。
郭勇一咧嘴,直接说:“回娘娘,是这么回事。”
郭勇将事情经过说完。
风月脸色都没变一下,淡定的继续喝茶,放下茶杯之后才说:“不然你以为只是受灾,赈灾不及时百姓就会起义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长久的压迫,世间的不公平,导致人人心中皆有怨气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骆文滨看着风月,真是满脸委屈。
“怕你夜不能寐,怕你着急上火。”
风月站起身,来到骆文滨的面前,摸摸狗头,哦不,这是龙头,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