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回来,递了一把攮子。
“呐,见过血的,可以辟邪”
张爱国想去桥东看一下,心里的气不顺,差一点点就成了反派。
出了门,路面的黄包车跑了一辆过来,殷勤的放低车撑子,方便迈步跨过。
“先生,咱去哪里?“
“桥东火车站“
“好嘞“
“您坐好~“
车夫拉起车子,使劲的蹬起来。
看着对方穿在外边的号坎,印着张垣市人力车夫,编号2o24,头上戴破破的毡帽,身子精瘦,看年龄不是很大。
穷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就开始拉洋车,这个行业与上辈子的出租车,运作模式和缴纳份子钱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全盘接收,还是有所创新,不过车老板都是天线宝宝,普通人进不去同业会,也申请不下来牌照,就算是申请下来了,那也开不久。
都说民国的经济结构是典型的金字塔结构,越底层的人越多,是罪恶的旧社会,把人当牛马,笑贫不笑娼,看来是真的,都他娘的摆在明面上了,袒胸露乳般的不做掩饰。
通桥的警察还在执勤,白天没有配备步枪,腰中挂着军刀,自动车市内二十杆以内的限牌立在入口处,人来人往。
过了桥,又走了一段。
“停,就这儿吧”
“好嘞,您慢点”
“多少钱?”
“先生,咱过来4公里地呢,得4角小洋”
“给”
“谢谢先生”
张爱国走了一步,又转身回头冲着刚刚起身的车夫问道:“你姓啥?”
“我姓赵,赵大有”
“先生,您这是?”
车夫心中一阵狂喜,难道是遇上了贵人,昨个给泰山奶奶上了香灵验了。
都说有好命的被老爷太太相中,成了专职车夫,要是看中自己就好了,心里一个劲的念叨:“泰山奶奶,保佑信徒,俺肯定会还愿,至少供上鱼和鸡,保佑保佑啊”
激动和忐忑,再加上一点小心翼翼,同时浮现在脸上,表情比较怪异。
“你拉洋车一月挣多少钱?“
“不好说,一个月下来也就落个温饱“
“哦,份子钱多?“
赵大有心中想到这老爷还懂这个,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嗯,这月又涨了,每天得多交十个铜子“
“活好拉?“
“哪里啊,现在市面上找不到活,自打北边断了买卖,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是从下边的村子上来的,您看我这号坎,都到2o24了,人多车多,主顾少“
“那不挣得少了“
张爱国觉得自己以后肯定要跑出去,搞不好还得拉杆子,一个女人在家不放心,看见2o24心中感觉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