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镜尘接获消息,已亲临现场。两人目光短暂交汇,确认了彼此的安全后,镜尘走向何佑滨。
何佑滨头部鲜血淋漓,血迹自头顶流淌至下颌,显然在四人中其伤势仅次于重伤者。此刻他微闭双眼,正试图通过休息来恢复体力。听闻摄政王亲临,他努力睁开双眼。
“王爷,微臣……”
何佑滨竭力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喉咙却仿佛被尘埃堵塞,声音干涩嘶哑。
镜尘从旁人手中接过水囊,缓缓为何佑滨注入清水,以滋润其干涸的喉咙。同时,他叮嘱道:“先安心养伤,其他事慢慢处理。”
何佑滨用力点了点头,却在不经意间昏厥过去。
“速请医师前来为何大人诊治。”
镜尘朗声吩咐。
众人急忙行动起来,合力将何佑滨抬起,并稳妥地送回屋中。
镜尘进入屋内仔细观察了片刻,只见地上瓦砾散落,形如烟花绽放后的残骸,同时还有一撮浓黑的粉末散落其间。
他随即扭头,低声询问:“宋启何在……”
宋指挥使闻摄政王召唤,立即疾步趋前。
“王爷,末将在。”
“何佑滨屋内的火药……”
宋启连忙拱手道:“王爷,何大人向末将要了火药,亲测试火药威力和爆破地点,不知因何……”
镜尘轻展眉头,轻拍宋启之肩:“宋卿,本王深知你多年来在束卫勤勉尽职,待这次回去,东大营必有你一席之地。”
宋启身躯微颤,随后长出一口气,恭敬道:“末将多谢王爷厚爱。”
巍巍冼江4
“赵卿……”
他轻声询问,目光转向赵怀韬。
赵怀韬闻讯,即刻赶往江边,步履匆忙,鞋履几乎脱落,此刻正喘息未定,拭去额头汗珠。
听得摄政王召唤,他忙不迭回应:“微臣在此。”
镜尘边走边问:“棋州府衙羁押死囚几人?”
寒风凛冽,赵州丞不由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道:“共有二十五人,皆犯下重罪,微臣正待整理案卷上报核准,待秋后依律处斩。”
镜尘沿江畔漫步,他俯身捡起一块鸡蛋般大小的石砾,在手中掂量片刻向江心掷去。石砾在江面上激起数个水涡,最终在江心深处缓缓沉落,激起层层涟漪。
“传本王的令,给这些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们负责炸开河道。此事亦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生死有命,让他们自己权衡。”
镜尘冷冷地说道。
赵怀韬连忙拱了拱手,口中称是。
觉枫方才又去看望何大人,见镜尘在江畔便跟了过来,听他吩咐赵怀韬要调死囚炸开河道云云,便在一旁静默伫立。
赵怀韬满头是汗,转过身见到张熟悉面孔,脸上换上假笑,与他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