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出篦子,从头顶梳到发梢。
奇怪?为啥他头上没有虱子?他有什么光环吗?
陆堰似乎心情很好,耐着性子解释:“娘每个月都会给我洗头,我的枕头芯填充了百部草。”
百部根部砸碎后,再加高度白酒抹头上,连虱子带虫卵去除干净。
他双腿残疾后,生怕自己生虱子,便让娘制作了一对百部根茎填充的枕芯。
成亲后,婚房里的枕芯是一对,沈梨发疯打他时,一怒之下放锅底烧了。
还大骂陆堰死瘸子,她就算睡猪窝,也不会跟他睡一块。
沈梨翻了个白眼,“但凡你让着我点,哄着我,我都不至于疯。”
陆堰沉默了,原本挺直的脊微微弯曲,良久之后,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抱歉,我误了你终生,我爹拐走了你娘,让你沦为笑柄,若你想和…,”
离字还未说出,沈梨一把揪起他的头发…
“疼疼疼……”
陆堰吃痛,条件反射抓住那只作恶的手。
“找到了。”
沈梨兴奋地举起篦子,上面赫然躺着一只虱子。
“……”
陆堰脸黑如墨,怎么可能?
他头上怎么可能会有虱子?
一定是昨晚沈梨跟他睡一张床,传染给他的。
一定是这样!
……
沈梨推着板车,晃晃悠悠往村长家走。
板车上四个木桶,有三个是空的,其中一个装满了水。
借了人家的物件,总得给些好处。
水是最珍贵的东西,送礼也要送到心坎里,省的牛喜每次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牛喜忙着挖井,这一个月,大大小小挖了十几口,连唾沫星子都没冒出来。
照此下去,饿不死也得渴死。
他好渴呀,奔波了一天,身上的汗全流光了,说实话,他已经两天没尿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