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牛喜将陆堰扛回屋,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是一家之主,多管管你媳妇,别让她发疯打人,万一闹出人命蹲了大牢,你们这些老弱病残,可没人管了。”
陆堰面无表情:“她有疯癫症,我管不了,她疯起来连我都打,疯癫症,杀人不偿命,她不会坐牢的!”
牛喜“……”
算了,当他没说。
他还是警告村里人,别有事没事触沈梨霉头,有多远躲多远吧。
造孽呦,村长难当呦!
人终于散了,陆家小院恢复平静。
沈瓜捂着脑袋起来了,沈大和陆堰娘也长舒一口气,爬了起来。
装晕可是个技术活,不仅不能动,身上痒了,还得忍着不能挠,老难受了。
“小梨啊,你受伤没,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娘,我没事,打外人的感觉真爽!”
沈梨撩起青色襦裙转了一圈,不像受伤的。
“梨儿,你这打人的模样,真是又美又飒。”
沈大虽然看不清,但孙家人的惨叫听的清清楚楚,闺女自从疯癫后,力气变得特别大,本以为病好了会有所改变,没想到爱打人的毛病还是没改。
只不过,不打家人,改打人渣臭虫,一个字,倍爽!
沈大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丝忧虑:“你奶一向偏爱沈桃一家,到时候找你算账咋办?”
“不怕,我是收破烂的,最稀罕垃圾上门了,我会收拾的。”
沈大还是有些担忧,瘦脱相的褶子脸带着紧张。
老太太尖酸刻薄又自私,一个孝字压下来,到时候……
沈梨并不知道老爹的忧愁,她煮鸡蛋帮沈瓜揉了脑袋,从空间掏出糖果,“吃吧!”
沈瓜不舍得吃,揣进了兜里,挥舞着手比划:“阿巴巴。”
以后再吃吧!
嗯?沈梨蹙眉:“你想屙粑粑?”
沈瓜的表情一言难尽,爹和姐夫都能听懂他说的啥,偏偏姐姐不理解,他好挫败!
沈梨以为他憋不住了,赶紧掏出小铲子在隐秘墙角挖了个坑,两边垒两块砖头,让沈瓜踩上去。
十秒后,沈瓜被迫蹲在砖头上,涨红着脸,使劲憋。
……
“拿鸡蛋敷敷脸吧!”
沈梨将剥皮的鸡蛋用纱布包好,递给陆堰。
陆堰神色复杂的盯着沈梨,“哪来的鸡蛋?”
据他所知,家里的鸡被渣爹吃光了,还有昨天的粥,明显是精米熬制,这女人哪来的。
“废话真多!”
沈梨一把夺过鸡蛋,重重按在陆堰淤青的脸颊,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忘了自个秀才身份,每月可固定领取粮食和银两。”
陆堰此人不好忽悠,随手变出的粮食还得找个恰当的理由搪塞。
陆堰垂下眸子,不再看她,任由沈梨拿着鸡蛋在他脸上滚来滚去。
女人明显在说谎,娘上个月去领粮食,县衙的人说,县太爷都得吃糠咽菜,哪有多余的钱粮给废物瘸子。
他自从瘸了后,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的太多,就连自己的爹都……
“你怀疑我的能力?”
沈梨放下鸡蛋,抬高下巴,“你瞧好吧,我改日去县城,将上个月的那份也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