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熙低声说,“您想要我做什么,我去做就是了。”
“按之前的计划,我要你去念军校呢?”
杜恒熙点头,“好。”
杜兴廷冷哼一声,“那也要看那边要不要你,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下来,”
杜恒熙面无表情,“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丢脸,要是我没有本事,不用人开除,我自己也不会再出现在您眼前。”
听杜恒熙说的毫无退路,杜兴廷一时语塞,他本来以为这个儿子经此一遭会软化一点,可还是这样倔,这样强硬。
“我还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
“给金似鸿一笔钱,放他走。”
杜恒熙说,“他老家在安徽,是被卖掉带来这里的,也许那里还有他的父母。”
杜兴廷瞪着他,剑眉下的一双虎目锐利深沉,随即冷笑了下,“好啊不错,还知道跟我谈条件。真想不到,老子养的儿子还是个多情种。”
他把香烟碾灭在桌子上,“行,看在你流了我血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办。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再见他,以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想想清楚,不要糊里糊涂!”
声音落下后,谁都没有动。
杜兴廷半侧目,“怎么着,你还有别的事?”
杜恒熙迟疑片刻,随后深深一弯腰,这一弯腰弯得谦卑,弯得陌生,弯得恭敬,是一个冷漠的符号。再没有什么父子的情意,所以一切施恩都值得一声感谢。
道过谢后,杜恒熙很干脆地转身离开。
杜兴廷反而在原地顿了一下,目光复杂。
他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按铃叫来人,嘱咐说,“杀了那个姓金的,尸体处理干净,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稍顿了顿,他说,“小白现在在吗?”
“白少爷没出去过。”
“叫他过来。”
门开了,一个颀长单薄的青年走进来。在门口就停下了,脚步犹豫,迟迟没有关门。
“老爷您找我?”
“把门关上,”
杜兴廷高大的身躯矗立在房间中央,像一堵山,“站在门口干什么,害怕我?”
白玉良脸色惨白,迟疑着往前走了点,“您有什么吩咐吗?”
杜兴廷几步走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拉近一点,“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伤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