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戒指。二十出头而已。
看来是个很早就遇到终身所爱的幸运儿。艳羡之余,老板顺口问了一句:“你爱人也一起搬来了吗?”
年轻人愣了愣,意识到是手上的戒指漏了馅。他看着戒指,露出一点笑容。不知怎么,老板觉得这微笑有些感伤。
“没有,”
他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哦。”
老板了然。怪不得要问酒吧,肯定是婚姻生活触礁,需要借酒消愁。他同情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想要免费喝酒,可以等到周末。owen这周要办派对,酒水是不限量供应的。”
“owen?”
老板把身子探出柜台,朝街道尽头指了指:“他住在那栋红色的房子里,他也是亚裔,你们肯定聊得来。”
这种“同个人种必定能成为朋友”
的想法很刻板,但年轻人没有反驳。
“对了,”
老板问,“你叫什么?”
“leo,”
年轻人拿起了冰箱贴,“谢谢。”
“不客气,”
老板露出微黄的牙齿,“我们说不定还会经常见呢。”
年轻人点点头,走出纪念品商店,抬眼看向车站,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由惊讶,到犹疑,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
忽然,一阵裹挟着光斑的夏风吹过,画板上的纸张哗啦哗啦翻动起来。
银发少年跟着风声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少年停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搁在画板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银光。
两人隔着柏油马路对望,半晌无言。
终于,还是少年开口了。
“二哥,”
他说,“好久不见。”
文山12岁(4)
午后的阳光一点点偏移,时间在这样细微的变化里无声流过。
叶庭攥着档案袋,用最快速度记住上面的每一个字。
远处隐约传来说话声,他警醒地把档案放回柜子,站在门边屏息细听。
还好,不是院长,只是几个护理员说笑着走过。
等声音逐渐远去,他闪身出门,慢慢地走回房间。脚上好像灌了铅,每一步都带着沉沉的坠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