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总觉得现在的沈墨莲,似乎与初见时的风流邪魅比起来,无端添了几分凉薄之色。
寂寞吗?
无论如何,祝南枝不相信一个真心想要摆烂之人会在暗中查这些,对沈墨莲如今的话更是一个字也不会信。
“妾身虽然不知道侯爷想做什么,但你我如今一条船,我会帮你,”
她顿了顿,正色许多:“也希望侯爷能行事谨慎些,万事保全自身。”
不要牵连了自己。
“你?”
“呵……”
又是一杯酒饮尽,沈墨莲目中空无一物,看向祝南枝时仍然不屑,轻笑一声含糊道:“不自量力。”
但心头的一抹感动却迟迟不散,越聚越深。
秦义回来后,终于打破二人沉默的氛围,一包干燥的茶叶放在祝南枝面前。
“这就是解药?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劳烦侯爷先去查一查成分,再给妾身解毒不迟。”
她可不要莫名其妙毁在这不知名的解药上,还是将锅推给沈墨莲,让他来确认好了。
这份信任被沈墨莲看在眼中。
他目光闪了闪,强行让自己忽略被信任之下的暗爽,表面看去依旧不以为意,随意摆了摆手就将任务交给了秦义。
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回到侯府。
二人结伴下了马车,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温锦融,祝南枝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了温锦融扭曲一瞬的脸。
似乎……自己这次和沈墨莲一块外出再次刺了对方的眼,恐怕温锦融又要找事。
各回各院之后,温锦融憋了一路的火气总算得以解脱,接连打碎了两个花瓶,这才冷静下来,冷声道:“三夫人不中用,争不过祝南枝那个贱货,那就去叫柳寒云过来,让她对侯爷主动些!”
谁知哪怕是见到温锦融,柳寒云依旧痴迷的捧着一卷书卷,对温锦融的拱火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
直到温锦融说出那间书铺。
“柳妹妹博才多学,难道不心动?”
她怂恿道:“祝妹妹大字不识一个,侯爷却让她经营书铺,难道不是对圣贤书的玷污?”
“你说……她有间铺子卖书?”
柳寒云终于抬起头,若有所思。
当晚,她就如温锦融所愿来到了静心园,但目的却与温锦融的期待大相径庭,甚至能将温锦融气出个好歹。
“这都是我的词作,”
她将自己这些年的诗集一字排开,肃立一旁,清高道:“正好你有间书铺,我可以为你做诗集售卖,不用谢。”
“啊……要不,”
祝南枝看一眼那些簪花小篆,只觉头疼,试探地拿出自己的报纸介绍道:“要不,柳姐姐看看我这份杂报呢?近日很是红火,柳姐姐可以为我撰稿。”
“粗俗!”
“这是什么东西?”
柳寒云在看清报纸上的各色民间轶闻后,柳眉一蹙,严厉道:“文墨何其神圣,你怎能用这种杂谈浪费纸张?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