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抬头,盯了他半晌,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哥哥一点都不主动,那只好娆娆自己主动了。”
“别胡闹,先下来。”
沈良州唇角抻了抻,难忍笑意。
他有点受不住她这委屈的模样和软下来的声音,即便知道是假意的。
顾娆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道,“哥哥不愿做的事,不如就由娆娆来做好了。”
她没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微微上挑的眸子含娇带媚,勾着万种风情,微凉的指尖从他浴袍的领口滑过去,“没关系的,娆娆一点都不委屈。”
要炸。
他的理智和自制力所剩无几。
“你又跟谁学的”
沈良州没奈何地笑了笑,对她心血来潮的一出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嗓音微不可察地变了调。
“没有谁啊。”
顾娆轻笑了声。
“自学成才”
沈良州低头咬了咬她的唇,微暗的眸子锁住她,“不过很有用,我觉得我”
回绝不了。
顾娆以为他还打算回绝第三次,仿照着他往日的动作,勾了下他的下巴。
“有本事,你就把我点燃,在这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娆开始后悔。她觉得今晚自己一定是吃错了药,才敢招惹沈良州。她一直觉得他虽然看着冷淡,但对自己还是温柔又贴心。
然后他现在就颠覆了她的印象。
他简直禽、兽啊。
她一手支撑着,身体紧紧地挤着面前的玻璃,微弓着的身体刚要直起来,就被他掐着腰身按下去。
面前的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虚影,玻璃外是深海美景。湛蓝色的海水里,成千上万五颜六色的鱼在珊瑚丛里酣睡,在她眼前游弋。
顾娆片刻的失了神,眸色有些迷离,然后纤细的腰身就被他掐着狠狠地箍到身上。
“疼。”
她的声音沾上了哭腔,被撞得眼泪掉了下来,“你,你变态吧你”
话都快卡在嗓子里了,只有肖似呜咽的嗓音一个劲儿地往外溢出,分不清是疼得还是气得,她浑身直抖。
“知道该想什么吗”
沈良州的嗓音微哑,勾着点儿不自知的意味,“想我,娆娆。”
他咬着字,一字一顿,“你只能想我。”
要疯了。
她的吐息在冰凉的玻璃上,媚意栖在沉而宣妍的面骨上,清艳的容颜在玻璃上模糊、现形,反反复复。
热气让眼前的玻璃白茫茫一片,她脑子里也是白茫茫一片。
微妙的迤逦。
“良州、良州,我难受”
顾娆直皱眉,被压得不舒服,反手想要推开他,被他扣着手腕往上折。
实在有些消受不住了,她软着声音,讨好似的央求,声线应景的妩媚,“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微哑的嗓音平静却又不容拒绝,他低声道,“不准求饶。”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恍若三魂七魄都被撞得离了窍,却不知道这一声声太要命。
观光玻璃外的穿梭嬉戏的鱼群游过她的眼前,最后像是受了惊,忽地散开,游向海洋深处。
她看着眼前的鱼群,快意和痛苦混杂在一起,顾娆觉得他今天可能打算把自己弄死在这里。
直到某一瞬间,他冷不丁地停了下来。
“你到底要、要做什么啊”
她要疯了。
极致的触感被骤然叫停,这滋味不上不下的,实在不好受。
折磨到崩溃。
温热的呼吸扫在她的耳边,沈良州掐着她的下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