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地疼,但周晓春极力的克制着,死死咬住牙关,不发出一声求饶。
那只脚对此很不满意,来回年轮捻动,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落在尘土里,异常明显。
“cut!”
导演喊停,那只脚赶紧移开。
“非常好,一会再拍近景!”
陈庆对这一遍非常满意,走位和节奏都很精准,戏也都连上了。
男演员十分抱歉,扶起杭澈,“老师,没事吧,有没有踩疼?”
“没有没有,没关系。”
杭澈拍了拍手,藏在身后。
一群人重新站位,导演一声令下,这一次都是拍的怼脸的近景,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是秦九声出场。
原本他就会一些拳击,在国外也参加了一些极限活动俱乐部,一套打戏下来行云流水,再加上这张脸实在优越,引得旁边的女工作人员按捺不住想尖叫。
镜头缓缓推进,他坐在墙角,屈着一条腿,手臂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仰着头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打了补丁的布鞋靠近,白色的毛巾递了过来。
他转头冲着上方笑,扯着伤口又不自觉嘶了一声,毛巾直接丢到他怀里,他一脸茫然。
“你不是应该在学社么!”
听到姐姐生气的声音,他立马坐好,支着的腿盘好,低着头:“姐,对不起,我今天小玲生日,我想”
周晓春这才注意到小舟已经16了,这个年纪的男生有了心仪的女孩,再正常不过。
她很想伸手摸一摸低下的头,但到了上方又移动到了肩膀,这个设计剧本没有,陈庆原本还跷着腿靠着椅背,看到这个小动作缓缓凑到监视器前。
杭澈缓缓蹲下,手搭在秦九声的肩膀上,秦九声缓缓抬头,一双眼睛满是歉意,杭澈叹了口气,顺着秦九声旁边坐了下来,两条腿屈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垂下来的手背,满是伤痕。
她靠着墙,望着天,眼里有点点光波,这一处墙影盖下,秦九声侧着头看她。
“小舟,总有一天,姐姐一定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姐姐,其实没钱也没关系,小舟只希望姐姐平平安安的。”
氛围一切都好,杭澈偏头,掩饰地擦了眼泪不让弟弟看见。
这一场戏收得非常精彩,工作人员包括群演都十分过瘾,连续补了一些不同景别之后就全条过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傍晚的戏,落魄的姐弟俩回到闸北近郊,和一大群群演拍摄的一条长镜头,原本这里主要是杭澈受了伤,带着破烂的茶摊回来,一路上强忍着委屈和贫民窟的邻居们打着招呼,这些人都是从苏北逃难过来的,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穷苦度日。
周晓春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一定不能和这些人一样安于贫困。
但前面的剧情一改,这里的画面就连不上了,必然是周小舟和周晓春一起回来,而且编剧还加了很长一段的对话,直接把周晓春的内心想法,变成了和弟弟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