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中,唯人有情。
再说了,魔死化为灵气,重归魔界,百年后又是一条好魔,哭屁啊!本来感情就不多,这么浪费很奢侈有没有。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魔族,当真奇怪。
自那以后,魔梓和魔翳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具体表现为,本来对弟弟不理不睬的百依百顺了,本来对弟弟千依百顺的爱理不理了。
魔熙着实好奇了一段时间,见天儿跟在魔翳后面,自顾自地踩着他的衣摆玩的开心。
魔翳继承了父亲曾经的职位,成为了夜叉国最年轻的长老。未及千岁的少年,一点点地,让那些叫嚣着的反对声音平息了下去,那套衣摆长长垂落在地的带着祭祀服特色的外装,每一日迎着第一缕日光进入大殿,踩着第一缕月光离开。
他总是步履匆匆,再也没有伸手去抱起过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对他说一句“别难过,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就算偶尔停下脚步,回眸看去的神情也只有沉默的温柔,隐忍的欢喜。
魔熙的好奇只维持了一月不到,那之后,魔翳再也没有停下过他的脚步。
他总是很忙,忙着他忙不完的事情。
魔梓倒是和自己的小弟、弟亲密了起来,温柔地拉着魔熙的手让他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告诉他那里面有个小家伙,等生出来以后你想怎么揉捏都行。
魔熙对自己的大外甥没兴趣,他满心想着那曾跟在魔翳后头进去过一次的九黎祠——那里面满满的火灵之力可真是撩人的紧哪~
然后?
然后魔熙就不客气地把九黎祠划拉成自己了的呗。魔梓大力支持,魔翳半推半就,姐夫还附赠了个祭司,魔熙心安理得地在九黎祠修起了那个魔。
期间魔翳不知为啥来了两次,一次比一次脸黑,等他出去后,魔翳的修魔就变成了闭关。
这一闭,就是一百一十七年。
魔熙停下脚步,伸出手去推那扇紧闭的殿门。
缠绕着他的火焰如同有生命般向他周身蔓延,褪去灼热,变得柔软而又服帖。百年未曾打理的黑发已经很长,披垂在背后,发梢堪堪搭在臀尖,原本光、裸的浑圆被暗红色的布料遮掩,只能在走动间隔着衣摆窥见几分挺翘的弧度。
推开门走出去,魔熙的心情说不上好。
他的修为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
这貌似是传说中的瓶颈……可是瓶颈是什么,能吃不?以前修炼的时候根本没遇到过这东西好吧!
以前的修炼模式可以归纳为这四点:修为长进慢了啊,去找个魔愉快地厮杀一场啊;招式用不熟了啊,去找个魔欢乐地厮杀一场啊;对天地之力感悟弱了啊,去找个魔开心地厮杀一场啊;欲望来了不想减修为啊,去找个魔酣畅地厮杀一场啊~
但、是!现在找个魔打一场?万一下手太重把魔打死了怎么办?这群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皮脆血薄一看就不耐打啊。
关键还不在这个,关键在于这些魔都这么弱跟谁打打死了也白打,完全没有当陪练的资格嘛摔!
作者有话要说:
大花啊,你要知道,不是亲妈我恶趣味发作,实在是那个啥,设定不同,你拿仙三的修炼方式在仙五修魔,这怎么可能成功嘞~
咱得另辟蹊径,嗯,另辟蹊径……
=v=以后你们就知道为啥这文叫“你自找的”
了~
ps:如无意外,以后会在晚6点更新。通常情况下是日更,有时会隔日更。
觉醒的节奏
虽然其他都变得面目全非,但是从崇拜魔皇蚩尤这一点来说,魔界八国完败魔熙记忆中的魔界。起码,魔熙当年就没在魔界里瞅见一座魔皇的雕像,好不容易有个沉睡之地,还那么低调地嚣张着来了个闲人免进。
哪像现在夜叉国里,建个屋子那屋檐不翘起到像蚩尤塑像那两角一样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好容易在祭都盖个宫殿还得把背靠的那座疑似火山的山体掏空了,拼着被岩浆整个淹没都城的危险整出个九黎祠——虽然这一点魔熙非常满意——九黎祠重重守卫的最深处,还就雕琢了一座蚩尤塑像。
以至于王和大臣们商量完国事,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去九黎祠内瞻仰魔皇尊容。
当然,这一娱乐活动在魔熙“祭祀”
假公济私的强势介入下,频率锐减。
满脑子都被“来啊~干一架~”
填满了的魔熙沉着脸刚走出九黎祠,就被匆匆从议事厅走来的魔翳大哥逮了个正着。
他看起来似乎是刚刚才从大殿议事结束,面容中带着的凝肃还没有散去,白发披散在身后,发梢略略有些蜷起,额前的碎发尽数梳往脑后,露出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额饰。和那一见到魔熙就停下的脚步不同,魔翳沉着脸盯着自家弟弟看了许久,才黑下脸凉飕飕地开口。
“怎么,你总算舍得出来了?”
说到最后,原本平平的语调骤然拔高,魔翳猛地甩手,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甩出响亮的一声啪。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大约有点儿不对劲的众魔缩了缩脑袋,不动声色地慢慢后退……后退……
魔熙抬眼看了看他,觉得这魔似乎有点眼熟,半晌才把记忆里那少年和他画上等号。
“有事?”
他停下了脚步,懒洋洋地双手抱胸站着,暗红色的袖摆因为他的动作滑到手肘,露出纤长的小臂。视线缓缓地从魔翳的额心移到眉骨,在鼻梁嘴唇上逡巡了一圈后落在那双褐色的眼眸上。
魔熙慢悠悠扯了扯唇角,眉梢略略抬起,琥珀色的眼眸中目光流转间便是十足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