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虞宝意碰上第二杯,脆生生的一道响。
虞宝意没着?急喝,歪头抿住唇,静了两秒,“还有,我之前是天行的,当然现在也是,但我制作人的身份不挂在那儿,所?以?才会出来?单独做一档节目。”
有不明情况的人问:“宝意,那为什么天行的人没跟着?你做呢?”
“对啊对啊,他们怎么也比我们有经验吧?”
任微横过去?一道“住嘴”
的眼风,“问那么多,现在给你们凑一起有活干,还有饭吃,不好?吗?”
“也没为什么,天行另一个制作人要操办一档大型综艺,人都去?她那边了。我这里呢,虽然不是什么s级s+的节目,播出后也没什么几率火,但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虞宝意屏住呼吸,昂首,让那口?酒滑入喉间,“因为和你们在一起工作,我也很开?心。”
任微就喜欢虞宝意这点。
在这种要说场面话的时刻,她愿意把自?己那颗心掏出来?供他人审视。
她嘴里的“另一个制作人”
,随便打听一下都知道是谁。
被业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竞争对手?替代,对虞宝意这种有实绩的制作人来?说,理应是丢脸的事。
但她偏不,云淡风轻用几句话带过,好?似于她而言,那不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只是一阵刮得裙摆晃摇的冬风。
正是这种敞亮真切的态度,会令人不禁心疼她踽踽独行的一路。
任微也倒了酒起身,胳膊还是搭在虞宝意肩上,“我没什么说的,你来?以?后,微原从一潭死水到现在,大家都有眼睛看,有心感受。节目红不红的,听天由命吧,反正我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
虞宝意侧目,脸颊被任微说得泛热,又忍着?笑扭开?头。
最?终第三杯酒,还是由她自?己倒上,抬着?手?臂,敬过桌边一圈人。
“《时差旅人》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要拍的,也是曾经与这个时代有时差,但从没有放弃古法工艺传承的一群人。那时,他们或许也在听天由命,但至少有一点点的……”
她比了个可爱的手?势表示那一点点的程度,“不信命,今天才有机会被我们看见。”
虞宝意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杯。
酒水沾湿双唇,让她说的话好?似也是亮盈盈,带着?光的。
“我也一样,不信命。”
不是
正式拍摄第一日,恰好是七月最?后一天。
骄阳似火下?,人时不时的眩晕恍惚,建筑上处处闪耀的金光,无一不在宣告盛夏的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