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拧眉直言:“你派人来这盯着我了是吗?”
他漫不经心,似一点不将她?的不满放在心上,“宝意,是你先逃跑的。”
“我在这里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香港。”
“不可能一直待在香港,就?是提前结束假期吗?”
“那你也不能——”
“我知道。”
霍邵澎稍微变了下坐姿,身体稍稍倾前,“所以我来了。”
四?个字,让一脉电流从尾椎骨处炸开,以迅捷的速度游遍四?肢百骸。
她?一时失去反应力,呆滞地半张着唇,不知道该作何应答。
霍邵澎唇角似勾起了下,“现在还要?和我说,喝酒是为了放松吗?”
漆黑的睫羽纤细卷翘,原把虞宝意那双眼?睛衬得大而水亮,如今蔫蔫地耷下一半。平常用夹子固定到耳后的鬓发,今日也粗心地落了几根在颊边,看上去好?不可怜。
“你都知道吗?”
虞宝意小声问。
“知道。”
“所以……”
她?又止了声,头正着,但错到边上的眼?神已经昭示了她?想?做什么。
霍邵澎不动声色,没揭穿,“陪我走走?”
“好?。”
她?应得极快,直接收拾笔记本和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起身,“我去买单。”
“我让人去。”
“……”
虞宝意咬了下唇,“好?,谢谢你。”
走到外面?,虞宝意拎着的东西皆被一人拿过,那人恭恭敬敬用普通话叫了句“霍先生”
。
酒吧坐落在一条内河边上,走出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清凉的河风,还有晚九点仍然在工作的船只渡过,漆黑的河水犹如悬上一条惨白色的灯带。
她?酒醒了些,又似吹来阵涩意。
“我跟秦——我老板说,我不会怪她?,因为作为竞争关系,她?付出了我没办法付出的东西,同时别人也需要?,那我没有谁好?怪的,对吗?”
虞宝意跳过前因,她?信他知道,同时现在也没有那么反感他知道,毕竟不用她?再耗心力,揭开不愉快的事情。
“对。”
虞宝意脚步顿停,转身,口吻莫名有些委屈:“你也这么说?”
霍邵澎来时没有穿西服,出来时又把两侧袖子折上两道,因而他望上去,没有衣冠革履时那般拒人千里。
连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歪门邪道是个人选择,但我仅代表我自己,不会选择这样的合作伙伴。”
虞宝意眼?瞳往天空方向抬了一下,又略显慌乱地眨眼?,最后定在稍远的某一处,不具体地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