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往他身上扑。
陈桉将她扯远,“喝了酒很臭的。”
应倪再次搂住他:“不要。”
陈桉没办法,只好托起臀部将人抱在身上,边往卧室走边问原谅他好不好,应倪说不原谅,他又问不哭了行不行,应倪没说话,身体越抖越凶。
等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后,陈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伤心了。
“都知道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
应倪不吭声,腿缠着他,去亲他,陈桉也没忍,或许是感情爆发得太浓烈,即使喝了酒,也势不可挡。天快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抱在一起。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高一。”
“具体点。”
“不是某一天的事,反正比周斯杨早。”
“别说了。”
应倪翻身捂住他嘴,一想到前几天趴在他肩上说的那句‘你要是早点喜欢我就好了”
,她心脏就发胀般地刺疼。
陈桉笑了,“不是你要问的吗。”
应倪撇了下嘴,陈桉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两人面对面。
她忽然说。“陈桉我爱你。”
陈桉怔了好久,“我也爱你。”
“我好爱好爱你。”
“嗯。”
“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好……”
陈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酒局中途离开碰上周斯杨后发生的对话。
两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周斯杨说着说着忽然笑着问:“你不觉得和应倪在一起很辛苦吗?除了要忍受她的小脾气,还要整日怀疑自己,怀疑她到底喜不喜欢你,她从不表达感情,什么都不说。”
陈桉说:“不会。”
周斯杨点了支烟,“所以你们挺合适的。”
他也算是明白了。
陈桉回包厢的路上一直回想,应倪的确没有具体表达过类似于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誓言,就连老公都很少从她嘴里听见。
不过他只是这么想了一下,轻轻地甩了下脑袋,说不说都无所谓,时间的长河里,她在他身边就好。
应倪抱着他脸颊甜甜地笑着,亲了又亲。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对陈桉来说意味着什么。直到他压下来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泪水沾湿了她的头发。
她身体蓦地僵住,“你在哭吗?”
陈桉很低地“嗯”
了一声。
应倪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表达了一句爱意而已,怔怔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
不是第一次,终于争取到名额在英国当交换生的那年,他鼓起勇气去往她所在的学校,在听见周斯杨描述他们的幸福生活,提到毕业后的结婚计划后,他终于认命,觉得那些要把人逼疯的幻想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从伦敦回剑桥的绿皮火车上,少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捏着拳头,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