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宋妧的过往离奇又古怪,他没有刻意透露,谢煊应该并不知情。
以往他的身份危机重重,为免连累到宋妧,他也并未急于去调查她的出身来历。
平阳侯府嫡枝次子宋正德。
一个迂腐固执,不知变通,无甚作为的太常寺少卿,他从未放在眼里。
这官职确实不够看,小姑娘的皇后之路还有的磨。
“你母亲姐姐那里,我会安顿好,现在你只需乖乖坐在我怀里。”
谢行之进了太和殿坐到龙椅上,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女人放到腿上。
他原是想在太和殿的门外处理这些朝臣,但如今已是九月,夜间的寒风,娇柔的宋妧受不住。
宋妧方才被抱住视线受阻,她刚想开口就看到眼下的金銮殿以及门外密密麻麻的人。
她怔住,震惊不已,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头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乱动。
谢行之察觉到她的恐慌,并未再多言,只抬手将人抱紧以作安慰。
谢煊一直在钳制他,额角持续在疼,愈演愈烈。
他没那么多耐心,接过凌云递过来的披风,把宋妧裹住后,沉声开口:
“让他们都进来。”
大晋朝建立数百年,谢氏皇族本枝百世,最是不缺龙子凤孙,皇权斗争波谲云诡,皇位更迭不可谓不频繁。
但是一个早已离世的废太子眼下竟高坐皇位之上,众臣不免忆起十年前的那一场腥风血雨。
往日里位高权重华冠丽服的臣子们皆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尤其是御阶上高大的男人怀里竟坐着一个纤细娇小的少女,这画面堪称诡异。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辅为文官之,他进了大殿便跪地俯,以表臣服。
“臣张广叩见太子殿下。”
谢行之对于十三岁以前的记忆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张广他还是认识的。
谢煊曾经的老师。
当年的太傅,如今的辅。
他冷笑,升的倒是快。
“太子?张广,你是在嘲讽我吗?”
听到这句饱含讥诮的话语,张广只觉得可叹可惜。
当年那个城府深沉,远见卓识,冷静自持的东宫之主终归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想起当年的忠心耿耿的英国公宁若望,心有大义的宁太后,还有那位贤良淑德的宁皇后。。。。
张广面容上血色褪尽,他有罪亦有愧。
“殿下,往事确有冤屈,臣饱读圣贤书入朝为官,却因怯懦自私选择明哲保身,臣有罪。”
谢行之眼底幽光沉沉,迟来的谢罪,要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