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里面的小女孩真的超级可爱,每次都完美戳中我的萌点,又暖又好看,他们一家三口我都好喜欢,我刷到网友说漫画更有画面感,我打算周末就要把它补完!”
徐漾轻而易举落入陷阱,打开话匣子,一连激动地跟他讲了好多好多喜欢的剧情。
甚至还学起来拟声经典台词:“哇酷哇酷!”
店里放着轻快的歌,灯光下,女孩表情松泛,鲜活生动,说到有意思的忍不住在椅子上晃了晃,笑声极具感染力里的充盈在一隅。
周泽树温柔笑着:“那我下次试试。”
“ok啊。”
徐漾圈住单边眼睛,比了个手势,“你还可以跟我分享剧情。”
“欸,周泽树你平时打发时间放松都会干什么?也该换我蹲蹲安利了吧。”
她好奇他的所有,所有的都想知道。
他停顿了一刻,像是在认真思考,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
“我的生活很无趣,没什么好讲的,可能日常最多的时间都占用在绒花上面,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也没什么好提的。”
无非就是逗逗狗,多陪陪老太太,谁家有个难事,能帮的过去帮一手。
“哪里,我觉得很好啊,而且你的作品也非常好看!”
徐漾想起张超说周泽树大多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
他有自己的一套完美标准,往往一件成品经过好几套完整工序,从中筛选或直接推翻重来。
正因为如此,他的作品能够大受青睐,里屿获得走出交流的成绩。
艺术是有生命的。
书面上有个词非常好——“经营”
。
无热爱不经营。
艺术成品往往耗费创作者大量精力,被随之赋予灵魂和情感。
他是真的在爱一份事业。
这点,她望尘莫及。
用心经营出来的东西,即使画稿被扒模仿成型,也依旧不是那个味儿。
徐漾想起来之前张超感概现在做绒花的人越来越多了。
周泽树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说,传统技艺被传播是好事,有人愿意传承,千年珍贵的艺术才不会灭亡。
玻璃门外,行人来来往往,勾肩或牵手,小孩骑着滑板车欢声而过。
……
周泽树用无趣来形容他的生活。
徐漾不见得。
至少他的存在,无形给每个人或轻或重添了一笔。
云溪的绿化好,树高而浓密,暖黄的路光灯笼似的高高挂着,绿叶被照得脉络分明。
前月还在开的花,如今都舒展宽阔,绿得不行,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润气。
从夜市出来,人逐渐变少。
徐漾边走边拆了一颗糖,一时没看到垃圾桶,她今天穿的裙子没有口袋,打算先攥着。
周泽树摊开手示意给他,糖纸被揣进兜里。
两人听着夜风,并肩走下廊桥。
走过一个亭子,竟看见一棵还开着花的海棠,树枝上被系了卡牌,底下吊着红色的麦穗,并不多,稀稀拉拉分散在各个枝丫上,不知是愿意信的人太少,还是才刚刚开了个头。
“之前没有的。”
周泽树取了纸盒里的卡片和笔给她。
“要写心愿吗?”
徐漾见他只取了一个:“你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