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甫一到养心殿外,就被命令跪在外面反思。
殿内,四爷与怡亲王对弈,怡亲王毫不客气的吃了四爷三个子。
在对弈之道上,年羹尧不及四爷,四爷不及怡亲王,自然当今世上,能与四爷对弈,并一点都不放水,敢赢过四爷的,也就只有怡亲王了。
四爷继续落子:“十三弟如今棋艺见长许多。”
怡亲王微微笑道:“那些年没少研习。”
怡亲王的口吻云淡风轻,可四爷心中却难免愧疚。
一个人最好年华的十年,在幽禁中度过,只要一想起怡亲王被放出来时颓废的模样,四爷就恨设计这一切的老八恨的牙痒。
见四爷捏着棋子的指尖泛白,怡亲王道:“皇兄,都过去了。”
四爷动作骤然一松,佯装轻松道:“是啊,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兄弟二人一起把这大清治理的海晏河清。”
“皇兄但有吩咐,臣弟莫敢不从。”
一局棋下罢,怡亲王隔着窗子看了眼外面依旧在跪着的弘昼,“皇兄,时辰差不多了吧。”
四爷颔首,叫来苏培盛:“去问问弘昼,知道朕为什么让他跪着吗?”
苏培盛领命而去,把话转述给弘昼,弘昼低着头想了半晌,犹犹豫豫的试探道:“儿臣不该碰高氏?”
四爷得了答案,脸色一黑:“不长脑子的蠢材。”
高氏这件事,原委他都清楚,严格来说,弘昼并没有错处,就算有错,那也是耿氏的心思。
他之所以让弘昼罚跪在殿外,不过是罚他逃课,不学无术还惹祸罢了。
结果他自己竟没一点意识到错那儿了。
怡亲王沉默不语,四爷说自己儿子不好,他听听便罢了,不会去附和。
苏培盛一个奴才,更是连听都不想听。
四爷恨铁不成钢的吐槽了弘昼一句,心里到底不解气,大手一挥:“去赏弘昼十个板子,告诉他,若是再有逃学,每逃一次,朕都赏他十个板子。”
“嗻。”
十个板子打在弘昼身上,疼的弘昼嗷嗷大叫。
行刑的奴才手下有分寸,弘昼受伤,会疼是一定的,但也只是皮肉伤,内里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弘昼被抬回耿氏宫中,耿氏看着弘昼的惨状,心疼的眼泪直掉,一叠声儿的吩咐人去叫太医。
太医来看过,上过药后,耿氏把人都撵了出去,坐在弘昼榻边抹着泪:“你皇阿玛怎么会动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因为高氏的事儿……”
耿氏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的后悔,早知会牵连弘昼挨板子,她压根儿就不会这么干……
没等耿氏后悔完,弘昼就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不是,额娘,皇阿玛打我,是因为我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