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衿:“”
谢子衿活了十八年,最没骨气的事就是接受了死对头迟朝衍的收留。
北城的冷空气说来就来,分分钟骤降到仅有几度,他一件薄卫衣,淋过毛毛雨,要是雷阵雨天在走廊两个小时,明早儿没准就成了冰雕。
开学一个多月,作为邻居的两人基本碰不上面,谢子衿每天从604路过,却从没甩过一个眼色。
谢子衿走进迟朝衍房间的第一感觉是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破烂的宿舍楼,收拾过后带着舒适的温馨感。
迟朝衍拉出书桌配套的椅子,放到谢子衿的跟前,打开柜子,取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来。
“喏。”
谢子衿淋过雨,身上湿漉漉的,略微防备地看着迟朝衍,思考着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
迟朝衍说,“新的。”
“哦。”
谢子衿拿过毛巾,低声说了一句,“谢了。”
迟朝衍嘴角扬了扬,没说什么,转身去煮热水。
热水壶发出呼呼的声音。
谢子衿站在书桌前,看着分类整理的专业书,抽出了一本他有同款的《建筑学原理》,转头看靠在窗边的迟朝衍。
“你小子生物工程系的,选修我建筑系的课程,你不怕头秃啊?”
谢子衿戒备地盯着迟朝衍。
总觉得这条狗,又要搞事情,怕不是又想送他一个万年老二?
迟朝衍靠在窗边,姿态带着几分贵公子特有的慵懒,语调微上扬,凝着一丁点调侃,“连我生物工程系的都知道,你还挺注意我的啊?”
谢子衿慢悠悠地擦微湿的头发,直接怼自恋狂,“注意啊,不然怎么找准时机给你投毒?”
被怼的迟朝衍倒也不生气,解释着,“凑学分啊,选修课就这么几门,我也想抢艺术学院热门的插花课,奈何手速不行,只能选冷门头秃的建筑学。”
谢子衿不吭声,在琢磨这条狗话里的真实性。
迟朝衍双手环胸而抱,语气带着几分不正经,“再说了,我担心以后在生物工程的就业混不下去,学点建筑基本常识,方便日后去工地搬砖。”
谢子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毒舌地说,“那我以后给你留一个搬砖位。”
“好啊,那就谢谢谢工头了。”
谢工头:“……”
迟朝衍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取出干净的玻璃杯,将煮好的热水倒出来,放到谢子衿跟前的书桌上。
“谢工头,多喝热水。”
“……”
谢子衿宁扫了一眼迟朝衍,在他的印象中,这条狗又洁癖又拧巴又鸡毛,特别难相处,现在一看,除了嘴贱点,倒也不算太难相处。
喝了一杯热水,谢子衿的身子暖了回来,推开阳台门,一股冷风灌进来,冷得他鸡皮疙瘩起了。
老楼的规格,604和605的阳台在同一侧,间隔大概一米五。
他在思考,从阳台爬回605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