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所有的美?好憧憬,瞬间被段夫人的话冰冻住,像封存在寒冰里的花,看得见,摸不着。
许菱玉挽着孟千娇的手,丝毫不受那些狠话影响,似笑非笑道:“段夫人说完了?说完了就回去好好歇歇,今日?风大,我怕你闪了舌头。”
言毕,不等?段夫人反应,直接无视她,拉着孟千娇便登上金钿安排好的马车。
坐上马车,孟千娇双手交缠,仍凉如冰块。
“阿玉,我终究还是?连累你了,恐怕段家也不会放过你和许县丞,还有妹夫的仕途……”
孟千娇越说越难过。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段夫人说的没错,她不如被段明打死,也好过出来连累那些难得愿意帮助过她的人。
“她儿子被关起来,跑出来说些疯话,你理她呢?大晋又不是?他?们段家的,还不至于?让他?们只手遮天。”
许菱玉语气轻松。
出手之前,她就知?道可能?会面对?许多困难,但为了去做这件她认为对?的事,她不怕面对?惹麻烦。
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顺风顺水,遂心如意的,只要她想做的事做到了,她便知?足。
比起自己,她倒更担心孟千娇,表姐和她不一样。
过往的经历,现下的处境,拥有的东西?都不同,她并不苛求表姐和她一样,什么也不怕,与?段家硬碰硬。
“表姐,你想不想离开清江县,甚至离开宁州,换个地方生活?”
许菱玉拉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问。
“离开宁州?换个地方生活?”
孟千娇猛然抬眸,语气却?没有一丝底气。
她当然想!
但是?,她可以吗?
离开宁州,离开父母兄弟,她靠什么立足于?世呢?
孟千娇有些茫然,可她并未拒绝。
是?以,许菱玉弯起唇角,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在檀州也有薄产,过两日?正好有事要去檀州,若表姐不嫌弃,又信得过我,到时?可以随我一起离开。”
孟千娇听着,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又崇拜地望着她。
“阿玉,同为女子,你怎么就能?这样厉害!”
她以为,离开段家,她便只能?
仰父兄鼻息过活。
而阿玉呢,似乎只需要靠自己就能?过得很好。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考自己的双手生活?
孟千娇忽然想起来,听说韦氏和许成琢入狱之前,阿玉曾说,偶然在檀州遇到过一位石姓商人,和许成琢生得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