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后若是想要安小姐进宫,直接下旨便是,何须这般周折。”
太后身边的嬷嬷给她端来早茶,不解的问道。
“要是真如你所说这么简单倒是好了。”
她了一口茶,继续道:“安家,终归是不同的,北境不能乱,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安泰就这么一个女儿,咱们若是逼急了她,就他那爱女如命的性子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事情终究要讲个你情我愿,哀家先替皇上说说,若是咱们都样放低姿态了,她安家还是不知好歹,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们无礼了,有的是人在朝上收拾他们。”
宣旨太监刚宣完旨意,安衡月和姜洄对视一眼,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姜洄跟着去见太后自是不能带武器,她便把能带的毒药的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又放了些解毒丹之类的安衡月身上。
出门之前她还遣人告知了王子凡,让他等在门外以防不时之需。
这是姜洄第二次见到当朝太后,与之前在寺内见到的雍容华贵不同,褪去了一身复杂繁琐的装饰的她,就像是来寺院请愿的普通妇人一般。
太后保养得当,念过半百的她看着仍像三十几岁妇人一般,头发乌黑,肤色白皙紧致。一身白色内衬外搭一件浅蓝色素纱蝉衣上别一枚小巧金莲花,简单而精致。
为人看着也很和善,安衡月行过礼之后太后便笑着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安衡月的手,十分和蔼的朝着她嘘寒问暖,丝毫没有言益口中是那般奸险狡诈的恶妇。
后宫和普通富贵人家后院并无多大区别,总是充满了阴谋算计,作为上一届宫斗的最终胜利者,姜洄再蠢也不会相信,这老太太会闲到发慌找一个外臣之女闲聊打发时间。
现在的皇帝在做皇子的时候并不得先皇喜爱,他的资质较其他皇子来说相对要差一些,最终是他坐上宝座,这其中除了言家的势力外,这位太后的智能谋略起了关键作用。
这也就是白楚延最为愤愤不平的事情,在江南的时候他不仅一次向自己透漏过,若是他也有向白楚敛一般强大的母族,能为他出谋划策的母妃,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能有白楚敛那个傻子什么事情。
“你这次去北境一趟,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谢太后关心,父亲身体还好。”
太后拍拍她的手,略带心疼的安慰道:“北边天寒地冻的,想必日子艰苦,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还是这京中水土养人,你以后多来宫中走走,哀家给你多准备些营养品保准给你养的白白嫩嫩水灵灵的。”
“多谢太后,衡月皮糙肉厚的,不怕辛苦。”
两人一来一回维持着场面话,姜洄站在一边听着都替她们着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绕到正经事上。
“说来,你就快要及笄了,你父亲是赶不回来了,你母亲有说过想打算给你怎么办吗?”
姜洄眼睛发亮,来了来了,开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意办办就行了。”
安衡月说道。
“胡闹!”
太后不赞成的训道:“这及笄礼可是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这么草率,我看你母亲也是个不知事的,不如到时候就让内务司都帮衬一些,也不好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