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刘长风铁青的脸才露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招呼都?不与?白楚延打一个一甩衣袖径直往府外走去。
“相爷!”
郑先?呼喊着前去追赶,欲将人留下。别人可以走,刘长风可不行,他得?好好帮王爷和刘长风解释一下,免得?耽误两家联姻。
白楚延无心管这些,自打言益拿着那块玉佩出现,他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婚礼上。交代管家处理宾客的事宜,他没这个心情去见刘元霜,直接让人过去说了一声?,让王妃早些休息,就?和赶回来的郑先?进了书房。
“你不是?言之凿凿的说她已经死了吗?这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活着,还和言益搅合在一起?”
冷静下来的白楚延心中的恐惧渐渐占了上风。他在江南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避着韩允溪,若是?她真的活着还和言益搅合在一起了,说不定言益已经通过她掌握了他们这边的不少把柄。
“主子,我当时确实是?亲眼看见韩小姐跳下去的,那么高的地?方?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或许是?言益诓骗我们的,典狱司手眼通天找到一两个韩家人的旧物?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玉蝉可是?韩允溪贴身之物?,言益能拿到它,不就?是?证明了韩允溪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吗?
白楚延坐在案桌前沉思了许久。
如今的形势,他们在明言益在暗,今晚起他们已经落了下风。韩允溪是死是?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她从言益身边揪出来,。
若果她死了那一切照旧并不足以造成威胁,如若她还活着,还愿意回来,那他便让一切回到正轨,将人再送出去便是?。倘若她执迷不悟非要留在言益身边为虎作伥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他不介意再让她死一次。
婚房里的刘元霜满腔的欣喜等了一晚上,结果就?等来了白楚延一句“让王妃先?睡”
的话,气得?她当场就?掀了盖头。派人打听清楚前厅发生的事情之后,转身就?将婚房的物?件摔了个七七八八。
“小?姐,你消消气,这可不是?在咱们府里了,王爷的人可都?看?着呢。”
贴身丫鬟怜翠好心提醒却?被刘元霜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消气?
这叫她如何能消气,为了今天,她多年苦心经营,一个闺阁小?姐不惜双手染血,暗中处置了多少妄图沾染白楚延的贱人,结果呢?却?换来这样的羞辱。
白楚延为了那贱人的一块破玉佩连婚房都?不进,这传出去叫她如何在这京城立足?
刘元霜气得?恨不得?将韩允溪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将韩家所有人从泥堆里挖出来挫骨扬灰,可是?现在能让她出气的只有身边的丫鬟。
她摘下头顶的发钗揪住丫鬟的耳朵说道:“进了这王府,除了王爷就?是?我最大,谁敢多管闲事,本王妃要了她的命!”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
外面?伺候的人刷刷跪了一地?,将头埋的低低的,生怕做了那个出头鸟,被刘元霜揪出来泄愤。
“怜翠。”
怜翠很有眼力劲的将王府的那些人全都?赶了出去,转身将房门紧紧关上。确认外面?没人之后,刘元霜一脚一个将另外两个丫鬟踹倒,命令她们跪下将手伸出来。
怜翠早已见惯不惯,很是?熟练的将两个丫鬟拖到刘元霜跟前,然后抬了两个凳子过来,亲自将她们的手放在凳子上。
刘元霜就?这她找来一块垫子,毫无形象的坐了上去,拿着发钗一下又一下的戳进丫鬟的手心,手心戳坏了就?换手背,一边戳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韩允溪,面?目狰狞得?不像是?个世家贵族的大小?姐,活脱脱的一个泼妇恶鬼!
新婚之夜,整个王府充斥了丫鬟求饶救命的惨叫和王妃如若鬼魅的笑声?,闻之令人心惊担颤难以入眠。
白楚延一向以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的形象待人,在王府里对待下人也格外的宽容。院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各个吓得?腿软,纷纷往院外退去,生怕刘元霜打的不过瘾,抓住他们接着来。
第二?日?起来,刘元霜又是?一副温柔端庄的样子,笑盈盈的跟着白楚延进宫谢恩,半点也看?不出昨晚疯狂的样子。
太后向来不待见白楚延,本想着眼不见为净随意赏点东西?打发了他们夫妇俩,如今见了他俩倒是?高兴得?很,拉着刘元霜一阵嘘寒问暖。
白楚延见她这样子心里清楚,老妖婆想来也是?听说了昨晚言益大闹婚宴的事情,上赶着也想折磨奚落他们一番。
在宫里和太后和皇帝耗了半日?,白楚延一回来便又带着郑先?进了书房,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刘元霜看?着禁闭的房门恨得?牙牙痒,在外面?跺了跺脚带着怜翠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鉴于昨晚上刘元霜的恶行,府中的下人见到她大气都?不敢喘,远远的就?跪了下去显得?她这个刚进门的王妃在王府里看?着倒是?比白楚延这个真正的主子还威严的很。
刘元霜一进院子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对着怜翠说道:“你也别在这碍眼,让人去查查言益身边的女人,将韩允溪给我找出来。”
刘元霜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怒火只会让自己冲昏头脑毫无用处。
她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最终还是?强忍住了那股即将爆发的冲动,只是?她看?向怜翠的眼神格外冰冷,她朝着怜翠又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