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再等些时候有何不可?”
恭王妃笑着安抚道:“萧姑娘说你这毒太深,要彻底拔出还需要一段时间。”
“孩儿明白。”
连郕戟点了下头笑着接过汤匙,舀了一勺米粥,淡淡的香甜在舌尖弥漫开,舌尖轻触到白粥的地方微微发麻,一口粥在最重含了许久才咽了下去。
“慢点儿,小心烫!”
“没事母妃。”
连郕戟说完,猛地对上恭王妃那一双溢满了担忧的眸子,这一双眸子他见过了许久,却仍旧被其中微弱的期盼的光芒灼伤。
他轻轻的移开视线,又舀了一勺米粥,顾不得滚烫的粥烫坏了喉咙,三两下咽下去后便觉得手脚已经不太轻松了。
一个时辰,还是太短了。
连郕戟不愿让母妃看到自己昏厥的模样,差人送了恭王妃出去,王妃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连郕戟的芥蒂,跟着丫鬟走了。
趁着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身边的侍卫将一日来大小事务一一说了清楚,需要请示的地方也得到了答案。
一个时辰很快就走到了头,连郕戟只感觉手脚一阵无力,很快眼前便被一片漆黑吞噬。
他无数次想倚靠自己的毅力抵抗,却都是无用之功,即便用尽了全力张开嘴巴,仍旧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渐渐的他就认了命,从清醒那一刻开始点香,直到再一次昏睡过去。
长时间的卧榻,他的身子早就不似以往那般健壮,唯有的那一点儿清醒时间也不足以支撑他活动身体。
若说每一次昏迷都像是死了一次一样,那连郕戟早就该像凤凰涅磐,脱胎换骨了。
或许,或许这一次真的有脱胎换骨的可能。。。。。。
意识消失之前,这样的想法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恭王妃躲在屋外默默的擦着眼泪,昭然心疼的看着她,“娘娘,萧姑娘说她有法子,就一定是有法子的,世子的身子痊愈有望,娘娘您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啊!”
“要是世子好转了,您的身子再垮下去了,世子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
昭然打从心底是看不上萧安然的,并非是看不上她的身世,只是觉得她配不上恭王世子而已,毕竟以前的连郕戟是那般威风,是战无不胜的杀神,是满朝文武的顶梁骨。
可是看到恭王妃这副伤心的模样,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昭然都愿意去试,只要能给自家主子带来哪怕一点希望,也是好的。
世子出事的那段时间,恭王妃险些哭瞎了双眼,好在世子每日还有清醒的时间,可是即便如此王妃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暗去,尤其是在一个又一个大夫摇着头离开的时候。
或许整个恭王府都看不上萧安然,看不上萧家,可是只要她能救世子,能给恭王府带来希望,那她便是恭王府认可的女主人。
萧安然没想过她会成为一个府的希望,她想要的很简单,保全萧家、保全自己、保全腹中的孩子,然后复仇。
这般看来,其实萧安然和恭王妃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母亲,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都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正是这样的力量,支撑着萧安然站在那些昔日里高不可攀的权贵面前,昂首挺胸一步也不肯退缩。
“老奴总是觉得萧姑娘好胆量。”
王嬷嬷坐在萧安然身边,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