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好了,待会儿点心得多分给我两块。”
绿莼笑嘻嘻的,她家姑娘的性子她是清楚的,从来都是这样体恤人,难怪人人都喜欢她。
回头绿莼果然又提了半桶热水过来,紫菱把药兑好了,蹲下身捧起徐春君的双脚往桶里放的时候,又忍不住落了泪。
只是那泪落进水里,并未叫别人发觉。
徐春君努力忍着,不想让她们几个看到自己的痛楚。可终究不能够完全忍住,还是痛得嘶了几声,整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后背的衣裳也被冷汗浸透了。
好在过了一刻钟左右,药力慢慢上来,疼痛才渐渐地轻了。
等上完了药包扎好,两个丫鬟将徐春君架到床上。
徐春君实在太累,疼痛一轻就睡了过去,直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因为天阴着,众人又都累了一天,故而晚饭早早吃了歇下,打算第二日天晴便进城去,将养几日再去拜见侯爷夫人。
当下人使唤
春光易逝,杏树枝头已然结出累累青果。
街市上的卖花女,篮子里装的已是晚桃花和木槿。
一顶青衣小轿停在了诚毅侯府西角门前,徐春君扶着绿莼的手从轿子里出来。
她比前些时候稍稍瘦了些,夕岚色窄裉袄子的偏襟上掖着一条丝帕。蛋青百褶裙下,微微露出双梁翘头鞋子的鞋尖。
紫菱走到门前递了帖子过去,侯府守门的家丁上下打量了她们几眼,说道:“等着吧!”
然后便进去通禀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从里头出来了两个丫环,都是之前没见过的。
看服色穿戴应该是府里的三等丫鬟,其中一个穿绿衫子的向徐春君说道:“徐姑娘,夫人叫我们领你进去。特意吩咐了,只准带一个仆人。”
徐春君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程妈妈跟着进去。
她毕竟年长,遇到事情可以商量。
紫菱和绿莼想说什么终是没开口,姑娘事事谨慎,用不着她们叮嘱。
只是总忍不住心焦,不知会是怎样个结果。
徐春君随着那两个丫鬟从西角门进了府,绕过影壁,又进了二门,穿过一溜抱厦,才来到正房。
台阶两侧摆放着一般大小的两溜儿花盆,养着各色花草。花朵妍丽,仿佛永远不会凋谢一般。
两个婆子在那里打理枝叶,浇水松土,见了徐春君不免好奇地打量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