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毅侯酷爱书法,尤其痴迷付元英,只可惜付圣手的真迹存世甚少,大多是临摹之作。
“你们可真够下血本的,”
陆夫人连声啧啧:“也亏你们想出这法子。不过话说回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们家既不会帮你的忙,也不会要你的东西。侯爷不在京中,我一个妇道,更是插不进手去。你还是去别人那里碰碰运气吧!”
说着便站起身要出去,徐春君忙上前一步道:“我只求夫人,别人一概不求。”
“这是为何?!”
陆夫人被她气笑了:“我可从未答应帮你,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俗话说宁求一家无,不走百家有。我既认定了夫人,便是连侯爷也不再求的。”
徐春君知道,等诚毅侯回京,一切都晚了。
陆夫人虽说了自己插不上手去,其实不过是托词,凭她的身份地位,哪里就使唤不动一个知州?
且这本就是私事,又不必动用公门文书。
“夫人若不信,只需派可靠的人去思源打听,看我哥哥是否真的冤枉。”
徐春君拦在陆夫人面前,她神情急切,之前的稳重端庄都不见了:“二哥哥是我们家当门立户的主心骨,若他出了事,我家上下几十口都活不得了。夫人若不答应,我便撞死在这里,反正也无颜回去。”
“岂有此理!”
陆夫人听了顿时勃然大怒:“你居然敢以死胁迫!这是要赖上我么?!”
徐春君双膝跪下,仰头看着陆夫人。
她的眼仁犹如深潭下涤净瑕秽的黑水晶,泪光莹莹,满是哀恳:“春君不敢。”
“呵,你不敢?!我还没见过比你更胆大的女子呢!”
陆夫人冷笑:“难道不是你说的我若不答应,你就要死在这里么?”
“是春君莽撞了。”
徐春君低下头垂泪。
“好了,你起来吧!再去找找别的门路,别耽搁了。”
陆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可徐春君却好似犟牛附体,就是不肯让开。
侯府的婆子丫鬟只好上前,连拖带拽要把她拉开。
可她却死死抱住陆夫人的腿就是不松手,她的衣衫被扯得凌乱,胳膊上也被抓出一道道红印子。
叶妈妈见她还不松手便去抓她的头发,试图将她扯开,却被夫人制止了。
众人于是都安静下来,听候夫人吩咐。
“为什么一定是我?”
陆夫人实在不解,满京城达官显贵又不止他们一家。
“因为我从您眼里看见了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