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弟会意,丢了一把铜子儿到摊主怀里。
摊主不敢要。
“行啦,给你就收着,我薛君山是鱼肉百姓的人嘛。小黑,篮子抱上,带回去给你嫂子吃。”
薛君山不耐烦和人唧唧歪歪,转身就走。
小黑抱着装满橘子的篮子:“大哥,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怎么不一样了?”
“这橘子吧,也就是小钱。可现在大烟馆的保护费您都不收了,汪胡子得罪您啦?”
小黑小心翼翼地问。
“收了汪胡子好处了吧?”
薛君山一斜眼,小黑吓得战战兢兢,“别眼皮子那么浅,收了保护费,就得保护人家,你大哥我现在是想通了,赚钱的法子千千万,可这大烟馆和娼馆,我是不打算接了,做人得积德!”
几次倒腾西药,薛君山尝到甜头,又能赚钱,又没有骂名。再者自己名声不好不要紧,胡家一大家子、自己堂客、儿子平安,都是要在长沙城里生活的!
“那,那些商行老板说的想租车的事儿?”
小黑不知道自己大哥是怎么想的,有钱送上门也不要。
“租啊,队里空着的大卡车都租出去。”
这种公器私用的事倒是哪里都司空见惯。
“那咱现在去见见?”
小黑继续追问。
薛君山笑骂:“你小子,早就在这儿等着呢。去吧,见见吧。”
对于手下想要跟着自己发点小财,薛君山一向是不介意的,小黑这样的小心思,在他眼里也不为过。
几位商行老板早就等在坡子街徐长兴酒楼,见到薛君山就开始一个劲的吹捧。
“几位老板打住喽,这车就这几辆,先运谁的货,咱们公平竞争,价高者得。”
薛君山对与该赚的钱是一分也不手软。
有一个老板搓着手提议:“听说您妹夫是军队的高官,薛队长你看能不能让我们的货走火车出去喽?”
薛君山沉思了几秒:“林老板,不是薛某不想赚这个钱。你也知道,我那是准妹夫,还没定亲。中央大员的儿子,自小就没差过钱,这事儿摆到他面前,我估计说不通。再者来,这还没变成一家人,我可不能先打着他的旗号办事儿,不然因小失大,搅黄了我小姨子亲事!”
几位老板一看想把货物走火车确实没戏,只得商量着卡车谁先谁后。
薛君山收了定金,心情大好。
“大哥,火车皮的生意,咱真的不做了?”
小黑很是眼馋。
薛君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小弟,你怎么看。”
莫小弟憨厚地摸了摸脖子:“我觉着大哥说的没错,顾长官的为人,确实是容不得沙子的。要是因为这事让他和湘湘妹子出岔子了,湘湘妹子该多难过啊。”
“对,大智若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只要胡家钓到了顾清明,别说是火车皮生意了,以后想买下火车、铁路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嘛,咱就赚个份内的钱。小黑,多学着点,手不能伸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