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看着心一懔,也笑,眉眼均在笑。
但心在疼,如绞麻花拧般窒息,她应是知,她愤怒。
那人儿是她的,那人身上就算留下痕迹也只可是她,那人如玉的身子任谁也碰不得。
她的,是她的!
公主加深了笑,往前走,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步靠近,她每一步都承受痛苦不堪的撕扯。
衣衫被血染了个遍,她撑着这般的身子还未倒下,她还可欢笑,还可在这样的形势下高傲的扬起她绝美的容颜。
这,便是梦月雨寒。
她一步一步,缓慢得揪心,她的一步,犹如千斤巨石。
她并不习惯前些日死气沉沉的自己,她习惯的自己会在这刻对那人儿:
“你是我的,厌也好,怨也好,我要你死,神仙救不得,我要你生,阎王夺不去。”
这女子,哪怕伤痕累累,也不可在那人儿面前倒下,她要那人伸手便能触到她,要那人知晓她在旁。
并无多层意思,仅仅是要冰雪的全部都烙上她影,她不介意夺去冰雪的天地,如一只井底蛙般只剩一片狭小的天。
她会护她,哪怕先是伤害。
公主的情霸道,残忍,处处伤害。可仔细寻索,谁可肯定这种伤害一定是坏?
谁能否认她们在彼此伤害中靠得愈拢、更是亲密?
纵然她们仅是身体紧贴,心隔得远,却也无关紧要。她们谁也放不下各自的防守,谁也没法将身心全交予对方,她们选择了更为简单明了的方式。
习惯。
抛开情,她们早已将彼此习惯,习惯到再缺不得这人。为对方慌心,被对方伤得疼,可一生能有几个这样的人?
便如冰雪,纵然怨,纵然恨,也会为那人离去恐惧,弄得心撕力竭。
更若雨寒,伤痕累累,痛苦不堪,却还站于此,霸道无情的要剥夺对方所有。
这种伤害残忍、伤害,可谁会察觉,这正是她们诠释的彼此。
早不知何时形成,流着泪,哭喊,绝望,不停伤害,相拥一起也到不了对方心底温暖。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这是她们认定了一辈子的事啊!
哪怕哭着过,哪怕整日被对方弄伤,哪怕躺在对方身侧还恨不能杀了她……
再多的不堪,谁又能代替这样一辈子的肯定?
没有第二个让冰雪流泪不止的人。
没有第二个使雨寒用尽一切手段想留下的人。
离不开,那么互相的疼,便是自找。就算一人一半,也必要承受。
公主走向女王,女王静等她到来。
她们沉默不语,习惯产生的特殊契合,使她们无需交谈,浅浅相视,便知对方要何。尽管,冰雪的眼此刻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