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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

秦岚突然信心大减，这般的威能，这般的广阔，自己，当真能够与道比肩么？

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秦岚突然心生哀恸，自己莫不是在痴心妄想？这世间真的有人成道过么？或者说，这世上，真的有道么？她走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

就在秦岚心生质疑和退意之时，仿佛有感应一般，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脉动，奇怪的是，秦岚清楚明白那是自己的心脏脉动。

一张字纸，从心脏脉动中飞了出来，于秦岚眼前展开。

秦岚定睛一看，猛的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自己最初写的那个道字！

丑丑的，毫无风骨的一个道字，却偏偏摄住了秦岚的心神。

在这修真界里，大概一个八岁孩子写的字都要比秦岚的好看，但，它居然一直在自己的心里。

道，一直在心里。

哪怕它像鬼画符，哪怕它丑，可它是属于秦岚自己的道。

不论前方是否有道，不论前人是否成道，她可以走自己的道。

不论对错，不论是非，只有自己走到极致，才能知道那尽头究竟是什么。

这是她的选择不是么？

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不能害怕。

所以，她刚刚在想什么？

她差点被那颇具威能的五个字给吓的退了道心！！!

一阵后怕从心底升起，更多的，却是对写出那五个字的大能升起憧憬和敬佩。

秦岚收拾好心态，再次看向悬在识海当中的五个大字，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渺小而退却，再也没有因为渺小而恐惧，她竭力的稳住心神，恭恭敬敬的，冲着那五个大字五体投地。

五体投地。

那是一种深深的拜服。

作为一个渺小的人，对于宇宙，对于大道的拜服，还有向往。

这一念心起，识海中悬浮的那五个大字纷纷化作光点，冲入了秦岚的元神！

“咿呀！！！——”

猛然的疼痛，猝不及防，秦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能凄厉的尖叫！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笔墨已经无法描述，那些由五个大字散开的光点，化作无数的字符，如同烙印一般，一个个的打进秦岚的元神当中，秦岚动弹不得，仿佛无数烙铁，烙进皮肉，抽骨拔髓。

每一个字符所到一处，元神都要崩裂一次，再由字符所散出的光芒重新长起，整个过程明明不是很漫长，但却无论如何都让人忍受不了！

真正的渡秒如年！

那不是骨肉的疼痛，而是灵魂深处的疼痛！

最初秦岚还能痛的叫唤几嗓子，可随着字符逐渐增多，连她的头脸都烙上时，她已经无力在发出一丝动静。

识海里一阵翻天覆地，怦！的一声崩溃！

此时的秦岚，就如同无处依附的扁舟，独自在暴风雨中沉浮。

感觉不到识海，感觉不到阴阳镯，甚至感觉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