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恬心知不是如此,然而此刻却是前所未有地、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祁蒲之心灵深处压抑着的害怕失去她的情绪。
她像哄小孩儿一样哄拍着祁蒲之,一声一声告诉对方,她一直在。
祁蒲之趴在她怀里,在这样的安抚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只是一闭上眼,就又像要触摸到那绝望的噩梦,于是困意顿时散尽。
反反复复。
祁蒲之心神恍惚间,都被自己折腾烦了,更何况江恬工作到深夜赶来,这会儿还得费力安抚她。
在对此刻入睡困难的微急之下,她突发奇想。
犹豫片刻,祁蒲之一手揪住江恬的腰间衣料,在她耳边微不可闻地说了句话。
声音太小了,江恬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祁蒲之咬了下唇,像是不大想说第二遍。
片刻后,还是用稍大一点的气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要我。”
江恬抚她的动作一顿,眨了下眼睛,思考是不是听错了。
祁蒲之在她的微诧里耳根发热,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还是努力故作淡定地解释:“我想睡觉,那样比较容易入睡”
顿了顿,她补充:“就像上次那样就行了”
平时口嗨信手拈来,但到真场面时,祁蒲之的脸皮其实有点薄,她说完这些,没办法再说一个字。
只用幽幽的目光盯着江恬,希望她听明白了。
放在平时,江恬早就毫不迟疑地予取予求了。
更何况祁蒲之此时用那副似羞似怯、隐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月光下,脆弱又柔软,一眼看去就十分可口。
江恬喉咙动了动,忍不住直接在她下唇咬了一口,试图用这个动作缓解一点心头涌动的欲。
但只是更加难耐。
她微喘着气,艰难地拨出理智在祁蒲之耳边说:“姐姐,我很想要你,但是医生交待过”
祁蒲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医生在她醒后检查的时候,非常认真地交待一周之内不要有任何性生活。
她当时还不以为意,毕竟她又不是什么急色的人,出车祸休养期间哪会想着那事。
“”
祁蒲之默了默。
道理都懂,然而难得主动求欢,被拒绝后还是十分丢脸。
祁蒲之心里尴尬万分,面上还是努力维持从容,她淡淡地说:“哦。”
镇定、优雅自如地从江恬怀里撤离,重新躺回床上装死。
江恬眉梢微动,看着已经闭上眼状似开始睡觉的祁蒲之,不怎么费力就看出了她的别扭。
所幸,江恬在这方面远没有祁蒲之脸皮薄,能很好地应对这种场面。
祁蒲之闭着眼,正暗自后悔方才草率开口,忽然感觉耳边一热。
年轻女人小狗一般地把脑袋埋在她耳侧,偶尔对她耳朵舔咬两下,说些不能仔细听的话。
什么真的很想要她,做不了她其实更难受之类的。
祁蒲之先是听得愣住,而后反应过来江恬是在用直白表达欲求来缓解她被拒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