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微愣,倏地笑了,脸颊上泛起温软的酒窝。
即使负伤,这笑也很清甜可爱。
祁蒲之看她跟着进来,打量着屋内,十分真挚诚恳地评价:“很温馨干净,而且很香。”
接着朝她望来,眼里不掩钦佩:“姐姐好会生活。”
祁蒲之看得出来她不是在说违心话,不由得心头一松。
又因为她后一句话而忍不住莞尔,“你还挺会说话。”
她一个人住,家里只有一双拖鞋,只好把浴室洗澡时用的凉拖拎来自己穿。
所幸有暖气在,倒也不冷。
祁蒲之随口问:“饿么?”
江恬不想给她添麻烦,当即摇摇头。
肚子却不给面子地咕叽一声,替她诚实地回答了祁蒲之的话。
“扑哧。”
祁蒲之忍俊不禁,看着江恬面上的窘迫,“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泡碗面吃好么?”
她天生没有做饭的天赋,刚出来住时尝试自己做饭,把自己喂得日渐消瘦。
干脆放弃,大多时候在片场或兼职处混盒饭,实在不行就回家吃泡面。
江恬一点不挑,欣然应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泡面,她分明饿极,却没有立即动筷子。
“姐姐家里还有碗吗?”
“嗯?”
祁蒲之收拾着厨房,闻言回头看她。
“你也吃一半好不好。”
江恬顿了顿,补充:“我吃不完”
祁蒲之才不信。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这么点面怎么可能吃不完。
她明白江恬为何这般说,当即心头一暖。
“不了,我晚上不习惯吃东西。”
等忙完,她边在柜子里翻衣服边问:“你怎么离家出走了?只身在外很危险的。”
这小孩看起来那么乖巧懂事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有这般叛逆之举。
难道她家人也对她不好?
江恬却没有立即回答她。
她问:“姐姐随便就在路边捡我,难道都不怕麻烦或危险么?”
分明在困窘的境况中,却摊上一个陌生的小孩,无论从精力上还是金钱上来说,都不是明智之举。
祁蒲之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
她转身看向江恬,二十二岁的眉眼比后来青涩些许,但仍是惊心动魄的绝艳美感。
少了故作风流撩人的保护色,多了温婉清丽。
无奈地微弯起眸:“那能怎么办啊?外面那么黑,我要是对你坐视不管,余生都良心难安。”
猜测江恬转移话题是逃避她方才的发问,祁蒲之也不打算强人所难,默认那段对话已经过去了。
她继续拿衣服,却听到身后的人轻声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
还是半天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