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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趙則便發了兩段六十秒的語音過來，方清屹沒點開隨手轉換成文字。

原來在他走之後，是葉啟主動找的趙則，兩人聊了職位和薪酬，也提及了一些方信接下來的發展規劃，之後葉啟提到了「鼎江」的項目，說的中規中矩，無非是「項目很有前景」之類的言論。

一段一段的文字，方清屹仔細看了兩遍，並未找出哪裡不妥。便讓趙則將葉啟的背調結果發到自己的郵箱。

方清屹其實並不想管葉啟是不是真的要跳槽到方信，只不過酒會上短暫的接觸，讓他不得不留個心眼。

這人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方清屹有些苦惱，他是真心不希望江濯在葉啟那吃虧。

雖然之前因為沈凝鬧了許多不愉快，但這段時間合作下來，他們算是半個朋友。再者說，要是因為這個葉啟，讓方洪知道他和江濯是在演戲，恐怕自己難逃一劫。

葉啟的背調沒什麼問題，方清屹看完，江濯正好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

浴室正對著沙發，方清屹剛坐起身，就看到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的江濯，出現在了浴室門口。

a1pha髮絲滴著水，客廳的燈光明晃晃照著，那赤果的胸膛上還有未乾的水漬，幾粒水珠慢慢流淌過那線條分明的井字形溝壑。

方清屹怔住半刻，說道：「架子上有酒店提供的浴袍。」

江濯看了一眼說話的方清屹，「沒找到。」

聞言方清屹抬起下巴，眯了眯眼睛，「哦抱歉，可能是被我的西裝外套蓋住了。」

靜默片刻，江濯轉身重回了浴室。

方清屹沒等江濯，他先進了臥室，躺下後習慣性地順手關上燈，隨後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

做完這些，方清屹翻了個身，這才想起自己先前說過讓江濯也睡臥室，他說這話純粹是開玩笑，但江濯應該是當真了。

他想開燈，又有些懶，動了動手腕。

門外傳來聲響，方清屹索性閉上眼睛，假寐著放緩了呼吸。

江濯的腳步聲很輕，但許是屋裡過於寂靜，顯得這點兒聲音有些突兀，半晌後，方清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烏木香。

方清屹閉著眼睛，卻無法屏住呼吸，籠罩過來的烏木香就這麼一點一點入侵他的鼻腔，覆蓋著房間裡淡淡的柑橘清香。

感受到身側的床墊凹陷下去，黑暗中鼻尖的烏木香又重了幾分。

江濯似乎聽到了方清屹淺淺的呼吸聲，他側身躺了下來，和身旁的人拉開一點距離。

但這點距離形同虛設，a1pha喉結滾動，很快轉過身去。

方清屹聽到床側窸窸窣窣的聲音，復又撩開眼皮，黑暗中他看到江濯模糊的背影，a1pha的肩膀很寬，一隻手壓在被子上方，聳起半座小山，側身而臥。

盯著看了片刻，他收回視線，重閉上眼睛。

方清屹有點認床，晚上有趙則陪著應酬，他只喝了半杯酒，這會兒躺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毫無睡意。

雖然這五星級酒店的床很軟很舒服，但他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許久，伸手去摸枕頭底下的手機。

等摸到手機，方清屹又翻了個身。

然而沒等他打開屏幕，身後忽然伸來一隻手，猛地壓住了他的胳膊。

被吵醒的江濯聲音有些啞，他用了些力，一把將方清屹撈進懷裡，低聲道：「睡覺，方清屹。」

方清屹沒被人用這樣的姿勢抱過，他扯了扯嘴角，手肘往後搗鼓了一下江濯的胸，語氣不太客氣：「鬆手。」

聞言江濯沒松，反而緊了緊環抱著方清屹的手臂。

感受到後背緩慢起伏的胸膛，方清屹覺得這人應該是睡糊塗了，才敢這麼不怕死地抱上來。

握了握拳，方清屹正要發作，江濯那低沉的嗓音便貼在他耳根處響起，「我要是omega，你是不是就睡得著了。」

？

拳心微微鬆開，方清屹呼吸停了一瞬，沒反應過來。

等等……江濯這話什麼意思？

「你……」這話太奇怪了，方清屹楞了許久，腦袋裡的思緒也被攪和地亂七八糟，他試探性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快睡吧。」江濯鬆了手，躺回原本的位置。

如果是別的a1pha，方清屹一定會覺得江濯這句話是在暗示他什麼，可躺在他旁邊的，分明是那面冷心更冷的江濯。

「你要是omega。」方清屹差點沒被氣笑，他坐起身來，忍不住對著a1pha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實話實說道：「我怕是更睡不著了。」

江濯沒再發表看法，閉上眼睛贊同地「嗯」了一聲。

「……」

黑暗中方清屹上上下下掃視著江濯的側影，他不知道江濯到底什麼意思，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懟回來，說一句「你tm有病吧。」

回想起那晚江濯毫無心理障礙地喊他「老公」。

所以這是不是代表，江濯雖然也是a1pha，但其實是下面那個。

方清屹有點興奮，他不知道這種興奮來自什麼，就好像靜靜流淌在身體裡的血液突然沸騰了起來，毫無徵兆，不知所因。

亢奮沒持續多久，方清屹很快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不至於飢不擇食到，對一個a1pha下手。

情緒來去之快，許是經歷這一通折騰，困意襲來，他吸了吸鼻子，感受著那幽幽縈繞於屋內的烏木香，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