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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瞬時安靜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三個a1pha都沉默了下來，信息素壓制可不是開玩笑，信息素互斥是導致大部分a1pha戀人不歡而散的主要原因，畢竟愛人之間總不能永遠隔著腺體貼生活。

沉默片刻，方清屹額間青筋直跳，他扯了扯嘴角，臉色頗沉地吐出一個「滾」字。

*

那日在酒樓見完江濯，兩人便沒再聯繫，方清屹沒將希望都寄托在江濯身上，畢竟這小少爺在「鼎江」有多少話語權，不得而知。

好在設計部最終趕出了一版還算優質的方案，時間緊迫，方清屹和趙則對完最的方案，便帶著一眾技術專家出發前往「鼎江」進行二輪談判。

這是方清屹第二次來「鼎江」，熟門熟路進了高層會議室，便見王總已經在那等著，身旁還坐著一位身材勻稱的中年a1pha。

趙則側頭過去附在方清屹小聲道，「王總身旁那位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江盛。」

方清屹點頭，和趙則一同走了過去，一陣寒暄過後，技術部便直入主題開始介紹一輪的方案。

投影畫面上是方案演繹ppt，來之前他和趙則對過一遍，內容熟記於心，無所事事，方清屹便仔細審視著「鼎江」談判席的幾人。

心裡想著這幾人中，不知有沒有江濯安排的「自己人」。

他一面奇怪江濯為何沒來會議現場，一面又覺得小少爺年紀輕輕，或許在「鼎江」根本沒什麼實權，說不定那些交易什麼的……都是說出來唬人的。

再者今天是周一，也許江濯此時正坐在京大的教室里，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

這麼想著，方清屹暗自嘆了一口氣，成否敗否，反正他盡力了，如果真被方洪調去總部，權當他倒霉……

等技術部介紹完方案，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了，會議時間長，王總便提議中場休息半個小時，「鼎江」畢竟大企業，特意準備了休息間供「方信」來的員工休憩，以及vip室招待方清屹和趙則。

方清屹正跟隨人群走出會議室，便看到隊伍之外站著個人，那人甚至朝他招了招手，喚了一聲「方清屹」。

方清屹看了眼江濯，心道王總和那江盛可都在一旁看著，能不能不要那麼明顯。

誰知他還未回答，江濯便跨步而來，也不顧旁人的目光，撈過方清屹的手臂，拉著就走。

走了兩步，方清屹這才晃過神來，他側眸瞪向江濯，手上卻不敢做太大的動作，用眼神威脅著說道「鬆手」。

語畢見江濯不打算鬆手，他只好硬著頭皮又道：「這是在公司。」

在江之榮面前裝親密，他尚可理解為那是在反擊家裡安排的婚約，而現下當著「鼎江」眾多員工的面這般動作，方清屹實在費解。

不過沒走多久，江濯便拉著方清屹進了同樓層的辦公室。

辦公室無人，寬敞空曠，靠近門側是偌大的會客沙發，往裡是深紅色的實木桌子，桌面上立著水晶玻璃的銘牌，牌上卻空無一字，顯然這是一間沒有主人的辦公室。

等門關上，方清屹才敢抬高嗓音說道：「下次別動不動拉我，容易讓別人誤會。」

「你答應我的。」江濯站在門後，反問：「要反悔？」

方清屹知道江濯說的是假扮男朋友的事，其實這是個誤會，他並不打算以此和江濯完成交易，況且他也不覺得江濯真的搞定合作的事。

「你不信我？」江濯似乎瞧出方清屹的疑慮，面上泛起一絲不悅之色道，「我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

方清屹一向對做麻煩的事不感興，但如果直接說不合作好像也不太合適，他暗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往會客沙發挪了兩步。

「為什麼一定是我呢？江少。」方清屹靠著沙發扶手，雙手環胸，「這世界上那麼多的a1pha，你隨便找一個，都比我演的像。」

聞言江濯微低著頭，眯了眯眼睛，一瞬後才回道：「是你，更有說服力。」

「……」

方清屹不覺得江濯是在誇他，他又不是天生一副同性戀的模樣，這話聽著反而更像是在損他……

靜默兩秒，方清屹頗為無語道：「看你表現，如果今天合作沒達成，一切不作數！」

他說著停頓數秒，接著故作神傷道：「我可是為了你得罪了沈凝……可別讓我失望。」

聞言，江濯靠近兩步問：「你很傷心？」

「當然了。」方清屹眼底假意露出悲痛的情緒，「我追了沈凝一個月，說反目就反目，換做你，你不傷心？不過沒關係，還可以——」

「可以什麼？」江濯盯著方清屹忽閃的眼睫問。

方清屹斂了眼底的神傷，嘴角忍不住爬上一抹玩味的笑意，「可以換個人追。」

四周忽然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方清屹想解釋「開玩笑的」，身前的a1pha卻倏地傾身過來……

瞬息之間，斷斷續續的壓制性烏木香從腺體處溢出，逐漸升起，醞釀，四處流竄。

方清屹後腰倚靠在柔軟的扶手，那扶手又矮又塌，而身上的江濯動作很快，釋放信息素的同時，雙手撐在方清屹身側，壓制著方清屹猛地向後倒去。

後腰摔進軟塌塌的沙發，方清屹眼前一暗，頭頂的燈光順勢被遮了個乾淨，只剩江濯那稜角分明的下頜線。

壓制性信息素對於a1pha來說，是干架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