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煤球还是要买的。
今年得益于王梦梅开了个小摊位,用煤用的多,原本需要自己找车去拉的煤球,今年直接被人送到门口垒的整整齐齐。
简锋给拉煤的递了一盒烟,感谢他今年叫自己省了力气。
烟递出去,很轻松就问到了对方当司机的收入。
拉煤的司机爽朗一笑:“你问哪儿?要是光市里跑跑,挣的也不多。跑省里省外的,那辛苦的很。”
简锋试探着:“就市里给人拉拉家具啥呢?”
“那也没个准,家具城那边,挨着可多等活的,开个面的,有些人买了家具就给人送货。跟出租车司机一样,等来的活多就多挣,活少就少挣。不过只要勤快,一个月少说也这个数。”
司机比出一个二。
简锋心里震了一下,一个月两千块,他的心里忍不住的火热。
“不过干这种的,得有个车。”
一句有车,没把简锋的热情浇灭,却更叫他有了新的目标。
“咋的,兄弟,你打算干这行啊?”
司机也是个八卦的,见简锋问的清楚,就叼着烟问他:“干这行可辛苦,你媳妇开着店,安安生生的两口子守着摊子不也挺好?”
见对方是个实在人,简锋也没藏着掖着:“我干这行不行。”
王梦梅是煎炒煮炸样样精通,他守在店里,除了收个钱收个碗盘,旁的样样帮不上。
就是收钱,他也不如钱苹灵活呢。
钱苹记人记的清,谁先来谁后到,谁给钱了谁没给钱,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时候还得开个单子记。
“所以我想着学个司机,再看看出路。”
简锋最近这俩月也没闲着,他本身想着在厂子调动下位置,到时候去当个司机。可一路打听下来,他才知道厂子的情况有多严峻。
现在的棉纺厂,每个月出货少的可怜,司机班组已经走了好大一部分人,留下的人也都在外面干着私活。
简锋一问,对方都是苦水一大堆。
“厂子里钱下不来,我总得过日子吧!”
司机班组的工资比车间工人更少,明明是好岗位,但是厂子现在都不怎么出货,大家的工资自然就低。都是有手艺的人,难道还干等着?
一听简锋想学开车,立刻就有人劝他。
“你学好了也不用想着怎么在厂子里换岗,你那岗位要是不想丢,直接找个人来替你班,你保留工人身份,在外面干点别的吧。”
这说的是厂子里常有的找替班的办法,现在厂子里就有些人是找的替班。
家里不差那点钱,或者是另找了旁的工资高的工作,就把厂子里的岗位让人顶着先干。这样厂子的福利还能照样领,老了也有退休金。
简锋回家跟王梦梅一商量,王梦梅也是赞同他出去找个活。
“咱们也不说是长久不回来,这不是厂子现在不景气么。你先在外头干,等到厂子景气了,咱们再回来。”
王梦梅算了一笔账,简锋要是学车顺利,将来少说一个月也有五六百。
那何必在厂里守着这点死工资呢?
在老婆的鼓励下,简锋打消了在厂子里换岗的想法,开始关注起怎么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