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石家已经快七年了,自从爸爸去神奈川打工到现在,自己已经在没有亲人的故乡待了七年。其实她快忘记爸爸的样子了,相册里的照片也只是他七年前的模样,她曾说想看爸爸的样子,没几日她就收到了爸爸的照片,高大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在笑。
市江发现爸爸清瘦了不少,而弟弟长高了不少,于是自己也拍了一张近照洗出然后随信寄出去,等着爸爸的回信,她还记得那封信上爸爸说觉得她短发的样子最可爱。
市江拿了手边的小镜子照了照,那天之后她开始剪短发,她希望见到爸爸的时候自己还是他眼中可爱的短发样子。
决定去神奈川,她并没有告诉爸爸,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其实这也是她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立海大附属中学是可以申请住宿的,食宿都会算在学费里,而这几年到处打工的钱足够她交学费,再加上伯父伯母逢年节给她的钱。倒不是只有年节才会给她零花钱,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拿他们的钱,宁愿跑到外面去打工,她撅起来也拿她没有法子,那么白石夫妇只好趁着年节多包一些压岁钱给她。
市江略略估计了自己的小金库,这样就算爸爸还没有赚到足够的钱去负担她,她也能留在神奈川,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提笔写了回信,她心情大好,想到明天是开学日,早早地洗漱完就睡觉了。
☆、、临行之前
下午的入学典礼算是四天宝寺中学最无聊的节目之一,不过也像列行公事一样,无人会缺席。其实最主要的倒不是听台上的校长老头叽叽歪歪地讲一些什么“我为人人,绝不认输”
的志气,或者是“积极进取,乐于助人”
的高尚品德,男生们各自低头陷入短暂的沉睡,而女生则是直直地盯着散落在人堆中却依旧耀眼的男子网球部正选们。
白石站在三年二组的队伍里,今天仿佛集中不了精神啊!眼睛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校长,眼神却是飘渺的。
“嘿,白石,想什么呢?”
身旁的忍足谦也看他愣神,轻轻拍了他一下。
“啊?”
白石回过神,对他扬唇微笑了一下,“好大的太阳,照得我想睡觉。”
这一笑可不得了,引得不远处看到的女生轻叹出声,接连着好几个女生看过来,人群开始有了小小的骚动。
谦也耸耸肩,投给白石一个“看吧,你又惹麻烦了”
的眼神,把头转了过去。白石也赶紧收住了笑意,眸间有些无奈。
然而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停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暂眠的男生不爽地抬头,校长的声音从话筒里带着疑惑传递过来,“咳咳,各位同学,发生了什么?”
有男生大声回答道:“校长,她们又在犯花痴了!”
结果,几百双犀利的眼睛朝他看去,恶狠狠地透露着凶光。开口的是市江的同班同学,正好排在她前面。只见他接受了一众要将他凌迟的眼神,慌忙缩了缩脖子,打算沉默到底了。
一点点小插曲倒是让死气沉沉的人群活了起来,开始积极响应老校长的号召了。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典礼过后马上开始上课了,市江踏着打铃声进了教室,班里的女生幽幽地看着她,在背后小声地议论开来。
崎原市江算是绝大多数女生眼中的一根刺,特别扎眼。明明是一个靠打工过活的孤儿,卑微下等,居然跟网球部的王子们混得很熟!经常一起嘻嘻哈哈玩玩闹闹。
话题一牵扯到网球部这个焦点的聚集地,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多少嫉妒的恶言交织而来,更甚者还在背后造谣生事,恶意中伤,而对于这些流言,网球部的正选们只是做到四个字“不信!不理!”
,然后照样跟市江嘻嘻哈哈玩玩闹闹。
所以这样一根刺,那些女生多想拔之而后快!
于是,很多恶作剧和欺凌报复就向市江袭去了,类似于东西莫名其妙丢了,课本莫名其妙被写上了匿名的脏话
这些小儿科能忍就忍了,最让她生气的是一天在女厕门口有个同班女生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家都动手了,还忍什么?于是在挨了一耳光之后,她狠狠地打了回去,那人还想再动,却被她紧紧拽住手臂。市江算是同龄人中个子高的那一拨,比女生高了快一个头,女生被死死地钳制住,看着市江犀利又冰冷的目光,浑身一凛。
那天过后,女生们知道崎原市江是不好欺负的,只好在背后把她从头到脚议论了一个遍。
才刚坐下,前座立刻转身过来,笑嘻嘻地递上放假前问她借的数理笔记,“崎原,上次问你借的笔记,还你咯。”
市江跟她的关系谈不上很好,但也算是同性间最正常的了。
“上次不懂的都会了?”
市江问。
“嗯嗯。”
前座使劲点头,夸赞道,“笔记很详细,很有用。”
没说几句,老师就来了。
是的,崎原市江的数理化很好,但是文学就
正好这节是语文课,她深吸口气,感觉像是在地狱,但她还是选择认真地听藤原老师的谆谆教诲。
相对于市江的认真,白石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坐着靠窗的座位,托着脑袋看外面的几只鸟飞过来飞过去。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似乎是收到了一封短信。
白石看了看老师,确认他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边,于是拿出手机,划开了屏幕——
崎原市江同学,你的考试申请已经审核通过,请于4月18日到立海大附属中学a楼参加转学生入学资格考试(立海大附属中学通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