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一噎,重新哭起来:“陛下!可就是这样一件大喜事,生生被云安郡主搅和了啊!一个时辰前,云安郡主不由分说地就闯进了臣下的府邸,说要见姮娥。因着迎亲的吉时就要到了,老臣本不愿让郡主去后院。谁知。。。。。。”
说到这里,宁国侯哽咽的声音一顿,小心地看了眼龙椅之上的永昌帝,斟酌着道:“谁知郡主拿出了您的令牌,老臣不敢再拦,这才让她进后院见小女一面。”
“可哪里想到,这云安郡主见小女不为别的,却是为了撺掇她逃婚!父母宗族俱在,云安郡主却要小女撇下侯府千金,伯夫人的身份,去做一个江湖浪子!真是何其荒唐!老臣身为姮娥的父亲,如何能眼瞧着自家女儿误入歧途呢?于是我吩咐人将郡主拦下,却生生被。。。。。。郡主带来的人打伤!姮娥更是被那人掳走,至今不知所踪啊!”
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宁国侯的声音已然悲愤不已:“陛下!还请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宣王立在蟠龙柱前,面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宁国侯告的人与他无关。
永昌帝淡淡“唔”
了一声:“瞧着是伤得挺严重。”
说完,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敲击龙案,声音不辨好坏:“云安来了吗?”
程德海垂手应道:“郡主来了。”
永昌帝淡淡道:“叫她进来。”
谢嗣音直接推开宫殿大门,大步上前行礼:“云安见过陛下。”
永昌帝撩起眼皮横了她一眼,摆摆手:“刚刚宁国侯说你掳走了他的长女,你可认?”
谢嗣音不卑不亢的点头:“云安认!”
门外的宣王妃听到这话,脚下一崴,差点儿没摔个踉跄。刚刚在马车里怎么说的,不是说好了打死不认嘛!
宣王听到这话,仍旧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永昌帝笑了:“既然云安都认,那这事就好办了!程德海,我朝妨碍婚事罪是如何处理的?”
程德海老老实实回答:“回陛下,罚作一岁刑。”
永昌帝继续道:“那如果再加一个斗伤罪呢?”
程德海跟着附和道:“笞二十,加罚一岁刑。”
永昌帝满意的点点头,瞧了眼自己始终沉默不语的亲弟弟,又将目光重新落向谢嗣音身上:“云安,既然你也认下了。那朕笞你二十,再罚你二岁刑,并将宁国侯长女找回来。你可有异议?”
宁国侯心下大喜,万万没想到这一趟会这么顺利。虽然不知一向宠爱云安郡主的陛下这次为什么舍得对她行刑,但经此一事,京城众人都会知道陛下为了宁国侯府责罚了云安郡主。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不会再瞧不起他宁国侯府。不仅如此——他同郑安伯的婚事还能继续下去!
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想到这里,宁国侯跪地大拜,刚要说一声:陛下圣明。
就见谢嗣音一理衣衫,屈膝行稽首大礼,拱手于地,声音清朗有力:“云安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