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要出国公干一个月,池晟在外地分公司,家里没大人照顾,只能拜托闺蜜带孩子回乡下短居的时候也把池砚带回他外祖父家。
小村子不比大城市,一个人能玩的东西不多,俩人没过几天就被迫破冰。
那个时候农村的深夜总是很凉快,一阵风吹来,两人挤在楼顶的竹铺上歇凉,看着头顶数星星。
程麦鬼故事讲到一半,嫌躺着不得劲,蹭地翻身坐起,手舞足蹈,挤眉弄眼。
用后来池砚的话来讲,从小就是个戏多得不行的人。不去报表演学校真是屈才。
她讲话太多,口干舌燥,一口气讲到一半实在撑不住,连忙舀了一大口西瓜塞进嘴里。
即便这样,还不放弃,嚼西瓜的间隙还在呜呜啊啊的。
话没听清俩句,池砚被西瓜汁水喷了一手臂,黏糊糊的,让人想发疯。
“程麦!”
当时六岁的池砚还没太学会后来那张臭脸,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崩溃地往旁边躲,指挥她:“先把东西吞下去再说话。”
“我,”
程麦咽得急,哽了一下,打了个嗝才把后面的话说完:“我是怕你急着听后面的故事。”
“说了我不想听。”
“你老爱说反话。”
说完,不顾他的抗拒,程麦扒开他捂住耳朵的手,接着开始声情并茂的给他分享自己在都市频道看过的赶尸人的故事。
作为电视机的重度中毒患者,程麦比一般的同龄人涉猎要广得多,别人还在痴迷于大耳朵图图的年纪,她已经对家庭伦理剧、古装剧、还有都市频道的异闻传说如数家珍。
这会儿歇凉无趣,她非要和池砚分享自己最近看的恐怖故事。
等到半夜,她才知道池砚说的不想听是真的。
睡前突然而至的暴雨并没有减弱的趋势,黑雨如瀑,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
房间里的漆黑被闪电劈开,紧接着就是一个炸雷,将她吵醒。
“池砚??你坐在那里做什么?”
程麦刚醒,看着床头坐着的池砚,有些发懵。
不知谁又惹他了。
池砚满脸通红,别开头不肯看她,圆乎乎的后脑勺上写满了怨气。
见他不理自己,程麦也习惯了。
反正他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要睡,这下他终于动了,只是说出的话像从牙齿间挤出来的似的,声音很小:“我想上厕所。”
这叫什么事?
她无所谓地挥挥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玩的晚了睡在这,知道地方。
“去啊。”
“……”
这话像是很难启齿,她看他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陪我去。”
“你和我一起。”
几秒过后,她恍然大悟,又有点不可置信:“池砚,我那是骗你的,主持人说了,赶尸人下雨天晚上不出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