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麦脸红成了猴子?屁股,猛地从孙况手里抢过?,往池砚桌上一放后转身拔腿就走。
那速度,好?似1班地板烫脚。
池砚看了眼桌子?上被马大哈的主人遗留下的高考必刷题和小题狂练,无语地摇摇头,随后大手抄过?那两本书,自动自发地跟着?出门送人。
傍晚六点?,正是天光最美的时候。
夕阳将沉未沉,另一边的月亮却悄悄爬了上来?,漫天都是赤金的霞光和绯色的流云,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
程麦趴在走廊栏杆上,池砚则背靠着?,手肘撑在了台面上。
她在看天,他?在看她。
至少有一分钟的时间里,除了远处篮球场里传来?的几声叫喊以外,空气里安安静静。
将害羞的情绪消化得差不多后,程麦才终于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生?。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冷白色皮肤,因此眼下那层因睡眠不足而出现的青黛就格外显眼。
一想到池砚考完初赛都没休息,洗了个澡后马不停蹄来?给她讲题,那点?因为他?使坏逗弄产生?的羞恼全消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她向来?行动比脑子?更快,还没意识过?来?手指就已经轻轻蹭了蹭他?眼周下脆弱的皮肤。
刚想关心他?一下,结果这人居然头往后仰,微微拉开了和她的距离,笑说道:“在外面呢,注意一下。”
怎么,难道这个动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列入“伤风败俗”
“违背公共秩序”
里了吗?
程麦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地向他?请教:“碰一下你眼睛,不行?”
你敏感肌啊。
“不行呢,”
他?眼睛微微低垂着?,一副受到非礼被迫顺从的贞洁烈女样,但接下来?甩锅的话却说得理直气壮,“你一碰,我就是会?受不了啊。”
……
她发誓,认识他?十几年,这人总是臭屁自信神采飞扬。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听到他?毫无抵抗、甚至带着?点?骄傲地承认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
程麦也从没如此讨厌过?自己因为“博览群书”
而获得的秒懂能力。
但要把她突飞猛进的理解力全归因于各种“理论知识教材”
也不太公正,更重要的还是离不开眼前这位言传身不教的好?老?师。
顾及着?她年龄太小,在一起?后池砚从不在身体上占她便宜,活成了禁欲的模样。
但这人也绝对?不是什么乖乖吃亏的好?宝宝。
既然没法?动手,那他?势必要在其他?方面讨回来?。
所以,这一年多里他?最爱干的事就是乐此不疲用语言疯狂逗她,看她被气得跳脚。
一开始程麦真的会?被他?弄得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利索,刚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污了,池砚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次数多了以后,她也麻了,一般程度的话能面不改色还回去?,兴致好?的时候还会?做些?他?不敢也不能做的事,看他?被折磨着?一边忍不住享受一边又拼命用理智抵抗的痛苦样,甚至被她弄得去?浴室洗冷水澡,才心满意足收手。
但今天显然不属于“兴致好?”
的时候。
对?着?那双坦坦荡荡、笑得弯起?的桃花眼,程麦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你们男高中生?难道是什么脱离于人类之外的存在吗,碰一下就能硬的?!
她深吸几口气。
算了,打?人违反校纪校规,池砚不值得。
程麦被他?暧昧的笑刺激得眼睛疼,怕再留下会?无法?克制和他?进行一些?肢体交流的冲动,她转身就走,却在进门前一瞬被人懒懒叫住:“怎么,书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