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咧开嘴笑了,“看我心情。”
“刚才队列有人交头接耳,我懒得找是谁,齐桓,集体扣两分。”
“是。”
齐桓在本子上哗哗记了什么。
队列中一片哗然,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无数忿忿不服的目光射过来,许三多也在扫射的范围内,他倒不害怕,只是作为一个老实人,不禁有些心虚。
瞥瞥旁边面无表情的队长和齐桓,许三多这下由衷地佩服了。
他好想问,上岗第一天就开始讨厌工作的自己了怎么办?
起疑
分完号,每个人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段路途并不轻松,他们心知肚明,无论怀着何种目的来到这里,都不得不承受教官带来的身体压力和精神压力。
可事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还艰难。
不能达成的任务,他们从一开始的奋勇到沉默,下一次却不得不带着拼命的念头再爬起来。
袁朗以他似乎永不动摇的冷酷和轻慢,念下一个又一个“扣分”
。
只过了两天,陈水生便有点忍不住了,上午回寝后,他捂着因过度使用而紧绷的腿,用了一百种花样絮叨教官们。
马大路向来寡言,正撑在地上做他的第一百另一个俯卧撑,冯理的反应却有些不同寻常,如果是平时,不说搭腔,至少也得笑一笑吧,可他现在转着手脚腕,望向窗外,脸上没表情。
陈水生怎么瞅他怎么觉得像游魂,便喊了他两嗓子:“既然是你姐夫,你不求求情?”
这一句话好像点了炮仗,冯理猛回头,下意识看了眼马大路,才皱眉对陈水生说:“我揍死你吧陈水生。”
陈水生知道自己过火了,嘿嘿笑两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话说回来,你这两天怎么跟飘着似的,来之前可不这样。”
来之前是个望月猴,谈及许三多和老a时带着兴奋和狠劲,现在倒转了性,话不多说,眼珠子黑黝黝的,显得有点阴郁。
冯理没说话,他转手腕、捏拳头,听见骨骼摩擦作响:“放心吧,我会留下的。”
留下来,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说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
陈水生叨叨一句,仰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传出了鼾声。
冯理把目光移到马大路身上,后者喘了两喘:“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信你,兄弟。”
冯理道,“其实……”
几声急促的哨声响起,马大路一跃而起,冯理一巴掌拍醒陈水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