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连注视着他们的“考官”
也知道,夜晚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发疯
吴哲眼看着太阳从山头坠到半山,目极之处尽是雄浑的金黄,天地浑然一体。他腹腔舒张,只想赋诗一首,吟个痛快。
可难得的诗兴被成才打断——
“得找个过夜的地方。”
成才对打断吴哲毫无愧疚,“咱们总要睡觉吧。”
许三多赞同地点点头,看向吴哲:“你觉得呢,吴哲?”
吴哲讪讪闭上嘴,闻言又张开:“没错,只不过我们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我现在担心一件事,就是万一晚上直升机继续巡视、甚至用上红外设备怎么办?”
余下两人若有所思,这确实是个现实问题,不睡觉,体力没法回复,在这么茫茫一块凶地上,怎么能及时警戒?
成才摊开地图,对着仅剩的日光看,许三多和吴哲也围过来。
地图上,三人的轨迹很清楚,像是一个大写的s,串起一些树林和岩区,成才点了一片深色区域,那里只离他们有二里地,如果没有意外,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同时这块面积不小,有很多隐蔽处可供选择。
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许三多和吴哲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同意。
那厢,王冉扭头问袁朗:“这次你不会真不做人了吧。”
出乎他意料,袁朗在沉吟片刻后,拿起话筒,用举动回答了王冉的问题,他命令直升机撤下,放下话筒时看到两双看过来的眼睛,“怎么了?”
楚成峰偶尔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你要把……”
“残忍。”
王冉提示。
“对,把残忍贯彻到底。”
这是原来他们哥几个经常开的玩笑,说袁朗是滚刀肉,心狠、手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次饥饿训练中,袁朗为了拿第一,先吃田鼠,再挖草根、吃昆虫,被找到时胡子拉碴,手腕缠着一块带血渍的蛇皮,抬眼看过来时连楚成峰也心惊不已,自此彻底服了气。
袁朗扯扯嘴角:“我是为了练兵,又不是为了单纯折腾人的,要是用上红外,除了拉风筝涮人,不然一晚就得玩完。”
“那就拉风筝呗。”
王冉兴致勃勃地说。
“太明显了。”
袁朗叹息,睨了一眼王冉,“什么人啊,我的兵,想什么损招啊!”
王冉大呼冤枉,这袁朗自己做的手脚已经很黑了,他那点技俩比不上袁朗十分之一,就这也好意思刺他一顿?王冉满腹委屈,但袁朗在他这积威甚重,只好默默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