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柳眉倒竖,不客气道:“大人不与你计较是大人胸怀远大,并且事多繁杂,自然不会和?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斤斤计较,但是我不同,我初来乍到第一天接了这个?管事权的时候,已?经将这些条例、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情都写在?了册子里,也当?众和?你们读过,问过你们有没有问题,大家都说没有!现?在?倒好,真到扣了钱了又来指责我?若是今儿?个?她没洗好衣裳,明儿?个?这个?没做好饭,大人还要倒等?你们不成?我早就说过,每个?人各司其职,各自做好各自的差事,要是做错了也推不到别人头上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崔丽娘霹雳啪啦一顿输出,然后又接连点?了好几?个?人,直接说出来他们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被罚钱,被点?出来的几?个?人吓得两?股战战,直往后退,再也不敢和?柳儿?一起?刁难崔丽娘了。
这简直就不是个?女的,母老虎也不过如此了!
当?时她是拿了个?什么册子出来说是条例,念给大家听,可是她柔柔弱弱,说话轻声细语的,长得又脸嫩,谁将她当?回事了?没想到在?这里摔了跟头!
崔丽娘说完之后又是对着秦修文一跪:“丽娘管教不力,如今闹出这等?事情,还请大人责罚!另外刚刚丽娘摔碎的茶盏,也请大人从我的月例里面扣。”
秦修文也知道自己从没将心?神放在?过这个?宅子里,对他来讲这里就是临时的办公地点?,里面的仆人就是和?以前做家政的阿姨没什么区别,基本上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有放在?过心?上。
但是如今被崔丽娘这么一点?破,他才发现?确实如今这里事端颇多,如果再不整治,那么以后必然要闯大祸!
往往事情的成败都在?于一丁点?的细节,若是细节没做好,就容易功败垂成,现?在?崔丽娘将他的薄弱环节补上,他心?中是感激的,哪怕如今明摆着是被崔丽娘当?枪使,他肯定也要站在?崔丽娘身后。
“这几?人,油嘴滑舌、聚众闹事,堵了嘴发卖出去!剩下的人,全权由崔管事发落,若有不听令者,全部发卖,一个?不留!”
秦修文直接一锤定音,指到那几?个?闹事者中,就连柳儿?也没漏掉,柳儿?顿时双腿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在?大人面前终归是有些不同的,没想到大人竟然如此狠心?,再想求大人开恩,却被崔丽娘直接喊了两?个?婆子过来堵了嘴巴绑到了一边去。
如今崔丽娘威风大甚,又有秦修文的支持,阖府上下哪里还有敢和?她对抗的,只想将功补过,上前讨巧卖乖都来不及。
等?到崔丽娘处理?完了事情,训诫好众人告退离开了,季方和?还痴痴地看着崔丽娘的背影,移不开眼神。
秦修文要走,喊了几?声季方和?,见对方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能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你怎么了?”
季方和?一手拍掉了秦修文在?自己眼前乱挥的手,一手捂住胸口,哀怨地看着秦修文:“大人,我好像心?疾犯了。”
第49章
秦修文闻言顿时一惊,有些紧张地看向季方和,脑子里搜寻着季方和病情相关的信息,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关于季方和有心疾的信息,顿时狐疑道:“你何时得的心疾?”
季方和见再见不到佳人的身影了?,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苦恼道:“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那崔丽娘威风凛凛的样子,非但不觉得她泼辣,反而觉得心跳的快的很,停都?停不下?来,现在见?不到了?还?好,但是又有点难过了。”
秦修文听罢,沉吟了?一会儿,做下?了?总结:“你看上她了。”
秦修文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季方和吓的直接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元瑾,你是真的搞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她的!”
季方和说的斩钉截铁,倒是让秦修文也听愣了?,有些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季方和直接就道:“她做过别?人的小妾,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秦修文被问住了?,他现代人思维,做过别?人小妾在他眼里最多?也就是结过婚又离婚了?,还?不是什么正经婚姻,大致和同居男友分手一个情况。这样的女人就无法获得别?人的喜欢了??
“她是品貌配不上你?还?是才?干配不上你?她不配你的喜欢吗?”
在秦修文看来,崔丽娘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女子,至少在工作能?力、读书做事上很能?下?苦功,脑子也聪明,还?有胆识谋略,刚刚几番话?连把他都?将军了?,让他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走,这样的女子放到现代绝对又是一个领域的佼佼者。
能?被他秦修文放在眼里的人,从来不会是无名之辈。
当然这样的女人也天生反骨,并不好驯服,很多?男人以驯服女子为乐,尤其是崔丽娘之前?对付赵启鸣和潞王之事,若是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看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想?要打破这种陈旧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就算是现代,男女都?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公平,就拿他在职业领域的所见?,但凡女子想?要做出一番事业都?要比男人下?更?大的苦工,才?能?被人看见?。
好在季方和还?没自大到去将崔丽娘当作玩物一般,没有那种喜欢了?就纳入家?中做妾的想?法,否则以秦修文对崔丽娘的判断,季方和势必要踢到铁板的。
如今么,他似乎自己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他何必又多?嘴多?舌?
季方和被秦修文问的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被秦修文这样点穿,只觉得怎么想?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