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慢条斯理地拿过了一支新的温度计,用酒精消毒,空气中飘过淡淡的酒精味。
他轻快又亲切地说:“亲爱的,放松,不要紧张,不要让温度计碎在里面,能做到吗?”
凌予殊心中在狂喊:你去死啊,我做不到!
做不到!!!
唔……
后来,他咬住了唇。
几分钟之后,盛危取出了体温计,看了看:“374°,稍高了点,但问题不大。亲爱的,恭喜你,烧退了。”
接着又帮凌予殊把衣裤穿好。
凌予殊呼吸急促,白皙细腻的皮肤里,透出了一种淡淡的红晕,像是擦了一层极为自然的胭脂。
他颇为咬牙切齿地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盛医生。现在能放我回家了吗?”
盛危笑:“不可以哦亲爱的。你不记得了吗?今天我要给你做全身体检的。”
“毕竟……”
他声线压了压,“亲爱的,你身上有太多的痕迹,需要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处理一下呢。”
凌予殊瞬间弹了起来:“我不需要全身体检,我不需要的。谢谢你了医生既然我烧退了那我就先走了。”
然后他跳下了床,四下张望,才突然发现,这间诊室里,并没有门。
根本就,没有门。
地上很凉,他没穿袜子,光脚踩在灰色的地砖上,青色的血管在白嫩的皮肤上极为明显。太凉了,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两下。
盛危望着他,歪了歪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啊,亲爱的,你不配合全身检查啊。那怎么办,医生只好——让你配合一点了。”
他又打了个响指。
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道袭来,凌予殊瞬间被一股大力拖回到了那张诊疗床上,而床两侧的束缚带如同活物一样窜起,勒下,收紧,自动扣合。
凌予殊想要动一动四肢,却根本动不了。带子扣得太紧,陷入皮肤,没有余地,他现在算是被钉死在这里。
彻彻底底地,任人宰割。
随后,盛危一招手,一柄组织剪就从一旁的医用托盘里飞了起来,落到了他手里。
“亲爱的,抱歉,这种情况的话衣服没办法脱下来,要剪开了哦。”
盛危语气轻快地说道。
怎么说呢,没有一点“抱歉”
的意思,看起来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