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彻“嗯”
了声,说:“还没。”
许若打心眼里就没想过陈星彻来不了这件事,很快一笑:“没事,我等你,反正我现在也不饿。”
陈星彻似乎是点点头,考虑两秒,才说:“我家里来客人了,可能要十点左右才能赶到。”
许若怔然。
现在才六点多?。
她?情?绪上还来不及反应,但喉头忽然一哽,从?心底涌上浓浓的委屈。
恰好陈星彻那边有人喊了一声:“姓陈的,这是什么,我能拆开吗。”
许若下意识握紧听筒。
她?认识这个?声音。
去年从?敦煌回家,她?发?现他提前回英国了,联系他时,他那边有个?女生喊他一声“姓陈的”
,这三个?字显得关系很亲近,所以她?牢牢记得。
但她?当时以为那是他同学而已?,没有继续往下想,连问都没问他,但现在她?感到自己?被一道雷劈中了。
“许若。”
陈星彻叫了她?一声。
许若回神,把手机拿远,仰头忍住眼泪也憋回啜泣声,平复几秒才把手机靠近耳朵,说:“你不用来了。”
许若向来好脾气,对谁都是平和的,也很好说话,但这话怎么听都冷淡。
陈星彻问:“你生气了。”
许若竟笑了一下:“没有。”
但她?的眼神是很冷淡的,紧跟着一句,“只是不想等。”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一阵空白,陈星彻反应了片刻才把手机从?耳畔拿下来,一看,通话已?经结束。
他胳膊搭在栏杆上,重重垂首,有点烦躁。
楼下的客厅里,两位老人正在攀谈,见到老朋友,爷爷笑声洪亮,很久没这么高兴,旁边陪客的陈吉赢,虽在自己?家倒有种在单位的感觉,笑容里透着处理公事时的客套。
这天来家里做客的客人是翟礼俐的亲爷爷,老爷子和爷爷年轻时是战友,亦是彼此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翟老爷子退休之后搬回南方老家住,前几年每年都要来两次,这三年腿疼的老毛病犯了,不乐意出?远门?,而陈星彻的爷爷近几年心脏也检查出?毛病,不宜远行,也没有到南方去看望老朋友。
他们相隔南北,一晃三年没见,早就约好这个?新?年一起度过,于是翟礼俐也直接飞来京市。老朋友乍一会面,必定要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他刚才要走,话没开口,直接被爷爷打了回来。
而这会儿餐厅已?经开始摆饭。
“喂,大?哥,您魂儿丢了?”
陈星彻转头,只见翟礼俐左手拿着一根棒棒糖,右手则拿了一本包装精美的书,淡粉色爱心的包装纸,满满的少女心,不用想也知道送礼物?的人是多?么用心。
这是许若送他的跨年礼物?,那晚过后他带回家,放到小书房的桌子上,还没拆开。
陈星彻朝翟礼俐走近,竟给人戾气满满的感觉,翟礼俐还没反应,他猛地抽出?她?手里的书,看她?一眼,眉宇间顷刻掀起风雨:“谁允许你进我书房。”
翟礼俐有点愣住,半晌没眨眼,就这么定在那儿。
她?从?没见过这么凶的陈星彻,同样也从?没有被任何人这样凶过,反应过后也有点懊恼,呛声道:“你凶个?屁啊,书房又不是卧室,你门?上也没写‘不许进’吧!”
“那我现在说,以后不许进。”
陈星彻没听完,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