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未央宫,泱肆狠狠打了个喷嚏,心想这下回去着凉又得被落染说一顿了。
江衎辞的眉头再次蹙起来,“殿下在外站了多久?为何不叫臣?”
“唔……也没多久啦,你不要担心。”
泱肆佯装思考,她是故意轻轻翻进来的,就是怕吵醒他,又嬉笑道:“总是半夜吵醒你不好,所以想等你醒来再说。”
江衎辞只凝着她,她的发梢沾了湿气,有些湿润,鼻子还是红红,她时不时就要揉一下,双手也是冻得发红。
身上的衣物估计也是湿润的。
就是个骗子,怎么可能没多久。
肯定要受寒了。
江衎辞的眼眸沉下来,再次后退了一步。
“殿下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泱肆怀疑自已听错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所以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殿下不应该改变对臣的态度。”
他低下头去,不看她。
“没有臣的话,殿下会过得更好。”
泱肆上前两步,语气轻轻,仿佛真的没听清:“嗯?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他后退,她步步紧逼,直到走到他跟前。
他颔首低眉:“我说,如果没有我的话——”
“我会死。”
他抬眸,被她望进眼底。
她站在他面前,认真注视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不再是以前那些笑意盈盈的嬉闹。
“你听懂了吗?莫辞,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你舍得吗?”
江衎辞定定站立,望着她的眼。
明明早已习惯只看着她的背影,可是她却突然回过头也看向了他。
他握了握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再最后问一遍:“臣对殿下而言,当真有如此重要?”
“当真。”
她点头,眼神坚定。
“我对莫辞说过的话,没有一句作假。”
江衎辞那如寒潭一般的眼,像被撒进了一把星辰,从深底里散发出璀然的光。
泱肆看着他怔愣的模样,以及那明显明亮起来的眼眸,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连带着眼睛也弯起来,纯真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