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总觉得国舅好像有许多事没有告诉她。
“我是为了你好,若不是你要作留念,这画像我就不能让你留着知道吗?”
徐鸿飞将画轴卷好,栓起来,递到她手里,郑重其事道:“方才你问我时,我一时没想起来,画这幅画像之人当年犯了重罪而被处死,若是这画被有心之人瞧见,对你没有好处。”
泱肆还是不甚明白:“他与母后是何关系?为什么母后要将这幅画像锁起来?”
徐鸿飞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母后大概是觉得此人是个难得的才子,感到惋惜,便留下了这幅画。”
泱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好答应了他。
接下来的两日,泱肆翻遍了大北的史册,可是都一无所获,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洛言”
这个人的一丁点记载。
泱肆心想,国舅说那人犯的是重罪,那说不定大理寺的案件卷宗上会有记载,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
冬月末这天,阿烈回来了。
泱肆侧躺在贵妃塌上,阿烈跪在下方,埋着首,双手捧着一袋药材举过头顶。
“殿下,属下无能,没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泱肆瞟了眼那包药材,语气凌厉:“本宫信任你,才让你去,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日,你却带着些本宫在哪都能拿到的东西回来交差?”
阿烈没有任何解释:“请殿下责罚。”
“罚你有用?你耽误的事能弥补得了?”
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殿下,”
阿烈抬起头来,“属下听闻雪灵芝生长在北方极寒之地,属下即刻启程去寻。”
“你以为有那么好找?极寒之地环境有多恶劣,需要走多深,你我一概不知,不怕自已一去不回?”
“不怕。”
阿烈的眼神坚定,“属下找不到便不会回来,若是找到归来,殿下再罚属下今日之过。”
千里迢迢去了一趟南疆回来,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是故意让自已白跑一趟,但却还是毫无怨言,认错认罚。
泱肆别过脸,不想与之对视。
继续为难:“你要本宫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以为本宫赌得起?你搞清楚,你回不回得来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需要的是雪灵芝。”
她的话,将跪在地上的人踩在脚底,碾碎成尘。
八年,阿烈跟在自已身边八年,这八年泱肆一直把这人当做自已的亲人看待,而此时,却说着如此狠话,就是明摆着,阿烈对于自已,毫无重要性可言。
阿烈低下头,“殿下息怒,属下无能,便以死谢罪。”
说着,站起身来,动作很轻地将那包药材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踏出去。
泱肆知道这人要干什么。
死,也不会在她面前死,怕脏了她的眼。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