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步入了后堂,再也不愿多说什么。
退远到墙头的鸢桃闪身来到季楠思的跟前。
“主子,太子殿下回信了。”
*
皇甫临渊将谈话的地点约在了城北的一处民宅,季楠思赶到时,他正坐在院中独酌,早已喝得满脸醺红。
季楠思抬手示意鸢桃不必跟进来,独自走进去,坐在了几案的对侧。
“你终于肯见我了。”
自从皇甫临渊上次言而无信,连夜带兵围住国公府,季楠思便不再对他用敬称。
皇甫临渊翻了个空杯子,满上酒,推到季楠思的跟前,“陪孤……喝一杯。”
季楠思不为所动,“我不是来和你喝酒的。”
她眉宇间尽是疏离,甚至垂下眸子不愿看他。
皇甫临渊自嘲地笑了笑,放下酒壶。
“这几日孤做了个梦,梦中你与孤顺利完婚。”
季楠思眉眼微动:他这是梦到了前世?
“孤欢喜不已,却在婚宴席间被父皇叫去御书房。”
季楠思的眼底含起淡淡的疑惑。
皇甫临渊握住桌上那杯倒给季楠思的酒,一饮而尽,全然没管那些顺着下巴洒向衣襟的酒水,“父皇让孤做出选择,杀了你,亦或是灭掉国公府。”
季楠思幽幽道:“你选择灭掉国公府。”
“没错。”
皇甫临渊满眼复杂地看着她。
季楠思回想起前世的这段经历,暗暗攥紧指节。
皇甫临渊:“前阵子苏淮卿进宫,父皇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季楠思拧起眉心,“那晚苏淮卿进宫和陛下谈话,你也在场?”
“要是不在场就好了……”
皇甫临渊喃喃出声。
要是不在场,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挫败,如此自愧不如……
皇甫临渊的思绪在这一瞬飘回了当时和季楠思从临州返回,初到丹阳的那晚。
他押着三皇弟到父皇的面前对峙,父皇痛心疾首,朗声狂笑。
他笑累了才道:“那些事就算都是朕授意的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