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子殿下来了!凝霜在外边拦着呢!”
季楠思顿住了动作。
——“你先好好冷静些时日,等过几日想通了,自行来东宫认错。”
上次皇甫临渊撂下这句话后便与她不欢而散,没成想这才过了两日他就亲自找上门来。
还不待季楠思做出反应,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直直逼入院内,身后跟着冷汗直流的国公府管家和一众家仆。
皇甫临渊的脸色铁青,眼底含着瘆人的幽光。他一把握住眼前的细腕,季楠思吃痛,手里的水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主子!”
含巧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凝霜想上前做些什么却被皇甫临渊的近卫拦下。
皇甫临渊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孤不是让你来东宫认错?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浇花?”
季楠思咬了咬唇,试图挣开他的束缚,却被抓得越来越紧。
“殿下,臣女不知何错之有。”
她忍着腕间的疼痛,艰难启唇,“请您……自重。”
她都还没怪他在外边乱传流言,他倒先怪起她了?
皇甫临渊的眉头跳了一下,“你上次说不愿嫁入东宫,那话……是真的?”
季楠思倔强地抬起了眸子,“千真万确。”
“呵……”
皇甫临渊被激出了一声冷笑,正要发作之际,一个不明物体猛然击中了他的腕筋。
他顿时脱力,手上的力道也泻了大半。
齐焰挺身挡在了皇甫临渊的前面,警觉地向周围扫去视线,抽出佩剑大喊道:“有暗器!保护太子殿下!”
另外三名近卫也拔出剑向不同的方向散开,四处索敌。
季楠思因为皇甫临渊的倏然松手而跌坐在了地上,凝霜和含巧没了近卫的阻碍,终于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扶起季楠思的臂弯。
“主子,您没事吧?”
凝霜心疼地看着季楠思手腕上那道醒目的红痕,含巧则是默不作声地朝皇甫临渊的背影飞了一记眼刀。
季楠思微微摇头,宽慰道:“无妨。”
此时院墙的另一边突然翻上了个人影。
齐焰握紧了手上的剑,满脸警惕,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翻上院墙后姿态闲散地坐下,身子微微后仰,双腿交叠,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墙沿。
临近正午,苏淮卿就这么悠然自得地坐在当空的那轮红日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腔调散漫,“哟?隔壁怎么这么热闹?”
季楠思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他对着她眨了眨眼。这般无赖的模样看得她忍俊不禁,心头的乌云也在瞬间散了大半。
齐焰将剑指向苏淮卿,大声喝道:“放肆!大胆刺客,还不速速下来!”
苏淮卿拍了拍衣摆,轻盈一跃稳稳落于地上。近卫们愈加警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淮卿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住在隔壁院子里的好邻居,不是什么刺客。”
在西丹,寻常大户人家是不会共用一堵院墙的,不过现在的永安侯府原本就是国公府的属宅,两座宅子从一开始的设计就是将这处院墙共用。这才造就了现在这种苏淮卿只需要翻一面墙就来到了季楠思家里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