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浩戈快哭了:“为啥不用外面那堆木板搭床?”
秦悠搔搔后脑勺:“我说我忘了你信么?”
尤浩戈:“不信!”
秦悠:“哦,我故意的。”
尤浩戈:“QAQ”
秦悠把洗过的旧铺盖丢给他:“我没力气倒腾了,你自己整吧。”
尤浩戈抱着铺盖像棵风吹雨打的小白菜,可他也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咬牙跳进棺材——就当提前体验人生了。
尤浩戈睡醒时,秦悠早不在屋里了。
破败的木板房里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味,尤浩戈嗅嗅自己:很好,完美融入。
他把几乎占了整个房屋空地的棺材搬出去,就见秦悠已经在生火烤鱼了。
秦悠把只撒了盐粒的烤鱼递给胡乱洗把脸的尤浩戈。
尤浩戈吃得欢天喜地:“守着河也挺好,这鱼可真鲜。”
秦悠:“鱼有的是,你敢下网捞么?”
尤浩戈:“这鱼不是捞的?”
秦悠:“这是欣欣塞我打水桶里的。”
尤浩戈:“……”
秦悠很认真地提出设想:“她男友还在水里,要不咱跟他商量商量帮抓点鱼?”
尤浩戈咧嘴:“你别乱来,不是每个水鬼都像欣欣那样通情达理保有人性。”
他指指秦悠那条牙印裤子。
秦悠咬一口新鲜出炉的烤鱼,咸鲜味美,这要是摆个夜市摊,她分分钟脱贫致富。
可惜她就只剩两条存货了。
秦悠望一眼随风摇晃的破裤子,镂空牙印仿若恶魔的狞笑。
她叹了口气:“即便欣欣明年考上玄易,赵弘枪都快毕业了,两人上不上同一所大学有什么区别么?两家反对的是欣欣继续复读,又不是反对他俩在一起,干嘛非要殉情。”
尤浩戈摆弄着啃贼干净的鱼骨,若有所思:“玄易的学生很了解水鬼有多凄惨,神智会在无休止的受困中彻底湮灭,变成一心害人的邪祟,比下地狱更可怕。没有灭门的仇恨绝对干不出双双变水鬼的蠢事。”
回想小情侣间甜甜蜜蜜的八卦,秦悠提出一个大胆猜想:“他俩会不会不是殉情啊?也许只是在河上泛舟约会结果船翻了,被两家人误以为他们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