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旗叔叔亲自开车来接秦悠。
同车来的还有尤浩戈。
尤浩戈穿了件松松垮垮的褂子,头发一看就没梳理。
换上干净朴素衣裤的秦悠往他旁边一站,都比他显得正式点。
有熟人衬托,秦悠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
她冲尤浩戈感激一笑。
尤浩戈笑出八颗整齐灿烂大白牙。
秦悠又想起那条被咬出窟窿的裤子了。
王家的宴请很讲排场,到场的除了王家,还有驱魔系和占卜系有份参与此事的老师们。
秦悠和尤浩戈是绝对的主角,王家百十号亲朋好友轮番上前敬酒布菜。眼瞅秦悠眉头越皱越紧、小脸越来越白,尤浩戈揽着举杯要来共饮那位到旁边那桌踩凳子划拳去了。
秦悠僵直的脊背弯下来,筷子终于能撂下了。
穿过来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对食物产生抵触情绪,眼前这一大桌越吃越多的精致菜肴比守河之神那脸都可怕。
王旗端了杯饮料坐到她身旁,肉乎乎的脸比昨晚肿一圈。
“小秦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话毕,饮料一饮而尽。
秦悠摆摆手:“不用谢我,我就是夜里听到炮响,好奇过去瞧瞧,碰巧而已。”
王旗又倒一杯饮料:“那我也要谢谢你。”
秦悠想了想:“真想谢我的话以后别往犄角旮旯钻了,实在想去先跟家里说一声,让家里知道去哪找你。”
王旗重重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其实我们说好去攀岩,半路被欣欣叫去山村探险的。”
他点开手机给秦悠看他们刚到村子时拍的照片。
个子高高那女孩就是欣欣。
秦悠觉得眼熟,可那晚黑灯瞎火她连交流最多的王旗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对照片上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份莫名的熟悉感。
秦悠摸摸下巴,在哪见过呢?
宾客来敬酒打断了秦悠的思考,秦悠心不在焉端起杯子一口闷。
入口辛辣刺激,居然是白酒。
她看向桌子,那杯尤浩戈动过手脚的白开水好好在碗边摆着,她端起来的说不上是谁放桌上的酒。
咽是不可能咽的,秦悠撒腿跑到厕所吐掉,然后在别人以为她喝大了的关切问候中两眼一翻,假装醉倒。
~
训练间隙,秦悠给李老师看那条裤子上的牙印。
李老师说:“死在河里的人会变成水鬼,它们和吊死鬼一样,抓到替身才能离开。大多水鬼根本没机会接触活人,只能‘穿’新死鬼的肉身,或者干脆顶个头骨到处装人,嗅到人气儿就会本能拖活人下水,有手用手没手用牙。”
秦悠恍然,又问渔网沉得拉不上来是什么情况。